他向亚希伯恩瞥了一眼,“我先前说秘首有意让你继承‘因素模’并非空穴来风,把‘因素模’的面具拿出来吧。
老远就感觉到了。”
亚希伯恩静静地看了阳灯好几秒,终于确定他不是诈自己的,这才取出了仔细包裹的面具,扯开布,露出了面具灰色的底色和粼粼碎光,神秘又平和。
“秘学会的面具都是定做的器物,严格而言,这并不能算诠释物。也不同于你所说的皇帝像,上面没有位阶。这是一种象征,戴面具者被视为位阶。”
“这不合理,假若普通人戴上面具被视为位阶,但本质依然孱弱,又有什么意义呢?谁会承认这样的位阶,时光侵蚀吗?”亚希伯恩反驳道,这副面具他戴过许多次,并无什么影响。
阳灯丝毫不意外他的反应,他笑了一下,“当真没有变化吗?当你佩戴面具的时候,就是上了贼船,许上不许随便下。算了,这些东西再说下去没什么意义,不如研究研究这些神奇的泥灰。”
阳灯拍了拍亚希伯恩肩膀,安慰道:“不用慌张,就算成了位阶,也不过多数十年寿命,也许和我一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折磨着,还不如痛快地死呢。当个普通刻印者,能替因素炼金学事业添砖加瓦也不错吧。”
亚希伯恩点头,却总觉得别扭,他被族群放逐,而一个人同出卖者一般长相的人却想着安慰他的样子。可他好像没法当一个普通的刻印者了,被卷入神明和位阶事件的人如何能全身而退呢?
大秦云翼山,长生观处。
寒冬腊月,阴崇生盘坐屋内,架着锅,锅中冒着热气,沉沉浮浮漂着肉。肉只是刚熟,便被他架起,过蘸料,大快朵颐。屋内炭盆中银丝炭烧得旺,整个空气都暖得要抽出汗了。
山间比山下集镇还要冷不少,没有这炭火,就是修行刻印之人也难熬,况且长生观全都是修行木行的,一到冬天就要打蔫。
若不是今年年末赚了黑商人几万两白银,这冬天才是真难熬呢!毕竟长生观卖药的规矩便是每一剂只赚薄利三五钱,就算是卖大药与权贵也讲究分寸,往往研究一出现超支,便是几百两白银的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