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始学《周易》,虽老先生只教句读,释义颠三倒四,云里雾里,阿弟每每只好对着其花白胡须两眼空空,深以为其少时读书时会了周公,然阿弟仍略有所得,易经乃卜卦占筮之学,阿姊曾言‘绝知此事要躬行’,阿弟便自寻来五帝钱掷钱解卦,其中奥妙趣味无穷,只每当心中默念阿姊投掷铜钱,通通只得五阳卦象,无一例外,实非常也,五阳乃大吉之卦象,莫非阿姊乃吉星下凡?
若此能唤一声阿姊,实乃弟之大幸也。
夏日深深,阿姊生辰将至,生辰礼不日将至,阿姊拆收之日可否再信之阿弟喜爱与否?
阿弟盼归~”
篇幅问题,字体不大,字体虽小却已见头角峥嵘之势,表弟的字写得越发好了,就是这画有些抽象……
她嘴角微弯,盯着落款处的柴火棍小人,这小子倒是学会哄人了,随即又皱了皱眉头,皇上这几年间又得了三位公主,皇子也添了一位,为贤贵妃所出,却是不足岁便夭折了……
因此未成年的皇子有且仅有六殿下一人,这些年皇上对他始终漠视,他有样学样也从不主动上前问安讨好,或许因他从寿康宫搬到皇子所,又只他一人需要进学,教授他的师傅便也非名师高官,不过是翰林院的老学究,学问倒是有,只是言行苛刻古板,面对两眼空空的小皇子,约莫心中想的只会是‘孺子不可教也’,“竖子不可与之言”吧。
对《周易》感兴趣么,清心师傅擅长面相,极精通易经推演之术,她还在他的禅房中看过邵雍的《皇极数》,实际她修炼的梅花易数内功心法多少也发源于这两本,只是她对卜卦占筮不感兴趣, 求神问卜不如自己做主,不过作为兴趣嘛,小表弟感兴趣,待回到悲禅寺,她要将清心师傅注视过的《周易》《皇极数》求来送去务本堂让英禄带给他吧。
至于她的生辰,数数日子是快到了,也不知道小表弟会送什么,还有……
“阿好,你这表弟究竟何许人也?” 杨六郎看小蝶小心收好竹筒,终是忍不住好奇问道。
“一个还在苦读书的少年郎,经年不见,我亦不知道他是何种模样了,” 阿好只是摇头笑,丑丑的脸就更丑了,眉上胎记跳动着询问正事,“杨大哥,府衙有何急事?”
杨六郎登时转移了注意力,不再关注什么表弟,只拍着脑袋有些头疼道:“说来此事还牵扯到你在临安府的产业,本府士绅张家的二儿子张优和士绅王家的小儿子王丰,这二人皆是临安府有名的纨绔,也只比你当初遇到的赵员外,那个喜提牢房全家游的赵家败家子好上那么一些些,这二人昨日相约一同到关楼吃茶,也不知是犯了哪根色筋,竟是一同看上了说书的女先生金豆儿,拉扯之间突发意外,金豆儿不知怎的磕到了桌角,人当场便没了声息!
据罗捕头问话当时在场人所得的口头之言,当时因着张王两位大闹,茶楼极其混乱,金豆儿究竟如何会磕到桌角,实难确定,但这二人是距离金豆儿最近却是没错,出了命案,两人当即就跑了,如今都躲在家中,张王两家倒也允许捕快去家中问话,但想拿人却是坚决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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