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禛仰头看着高大的银杏树,问道:“姥爷,这棵树多少年了?”
余姥爷站在路边,怅然道:“大概,有四百年靠上,祖上刚搬过来的时候,有五棵银杏,到头来就活下这一个……”
阳光洒下。
透过枝桠,斑驳的光影洒在地上。
少年时的记忆浮上心头。
母亲躺在床上的病容。
痛失孙儿的姥爷面露哀伤。
东福山上、那座新添的少女坟茔……
跟他渐行渐远的妹妹。
以及,在横殿生活十几年,悲喜苦闷都无人分享的日子……
看着老爷子满是沟壑的脸庞,田禛抬手拍了拍自己肩膀,笑着说道:
“姥爷,我长得还不够壮,撑不起余家堡这棵大树……您一定把身体照顾好,给我几年时间……”
时间。
有些人可以大把浪费。
而有些人却感觉如白驹过隙。
余姥爷抬起胳膊,看着皱巴巴的皮肤沉默着。
过了会儿,他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山峰,慢声答应道:“好~,爷会看到。”
入夜。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着。
检查过白小蕊的脚伤,田禛起身说道:“差不多痊愈了,以后做事慢着点,别再伤到了。“
小白:“好嘛。”
娇娇姐皱了皱鼻子,右脚伸到床边晃了几下,说道:“不行,你给小蕊按跷,也得给我按一会儿。”
“……”
以前在横殿的时候,两人窝在家里追剧。
娇娇姐洗漱过后,总会把脚丫子伸到田禛怀里。
那十根脚趾,从一开始的生疏,慢慢变得越发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