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乐阳始终守在上官嫚姝车旁。
尉迟九带人走在队伍正前头,他的副将贺君山骑着马优哉游哉的在国公府的车队中晃悠,不多时就来到徐三的马车旁,笑着与他打招呼。
上官嫚姝微微撩起车帘朝外看,自言自语道:“尉迟九身旁之人怎会与孟氏身旁之人说话?”
岑妈妈顺着帘缝朝外瞥了一眼,“那个驾车的汉子是孟氏的护卫,手上有几分功夫。都是练家子,偶尔说上两句也是有的!”
蕙香怪道:“妈妈,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岑妈妈也不搭话,却道:“小姐请舅老爷给丞相去信,当时夫人便猜到几分。为免小姐一路坏了规矩、丢了上官家的脸,夫人这才叫老奴来守着小姐。”
“老奴说句不当说的,您此番实在做的委实太过!”
岑妈妈瞪了眼欲言又止的蕙香,朝着一脸默然的上官嫚姝道:“那孟氏算个什么东西?出身落魄宗亲,还是个不受宠的代嫁,给小姐提鞋都不配,您犯不上与她争。何况还是为着个男人,就更不值了!”
上官嫚姝闻言蓦的转过头,眼中冰冷之色满溢,她盯着岑妈妈一字一句道:“妈妈到底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乐阳哥哥?”
“上官家的小姐难不成比公主还尊贵,鲁国公的儿子怎么就配不上我了?我从小到大一直谨小慎微,守着父亲口中的规矩,可父亲究竟拿我当什么了?我从小便被父亲送进宫成为三公主的伴读,几位皇子都与我要好,可父亲偏偏不许我与皇子们亲近,不待成年便要我回了家学。”
“我十岁时在宫中遇到乐阳哥哥,他在大皇子手中救下了我,姝儿当初就下定决心,非他不嫁!母亲当时答应过我,后来不知父亲和母亲说了什么,母亲便很少让我出门。后来乐阳哥哥去了凉州,我实在想念的紧,求了母亲好久才有机会去舅舅家住上一段时间。”
“我只想嫁乐阳哥哥,父亲为何不肯成全我?什么朝局天下、权势争夺,与我何干?!”
“你们都说我尊贵,为何我连自己的亲事都做不得主!”、
岑妈妈看着上官嫚姝因愤怒变得苍白的小脸,口气愈发严肃:“上官家百年旺族,出过两位皇后三位宰辅,上官家的小姐自是尊贵异常!小姐在京中贵女之中堪称翘楚,甚至连嫔妃们所出的公主都被您稳稳压住一头,这并不是因为小姐本身多有才名,而是因为您姓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