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儿?”

听见少女的问话,绿腰下意识缩起了身子。却见他家少主面色平静,毫无之前被人询问他面伤来历时那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父亲伤了我,而你的丈夫毁了我。”隗未声坐在少女身边,与她如多年未见的老友般随意攀谈起来。

“我是女奴所生。父亲脾气暴躁,因我出身低微他从未将我放在心上,为了朝人炫耀他有个比女子还美艳的儿子这才将我带在身旁。那一日他酒醉不醒,他的宠妾便用利器划伤我的脸,随后又命人用烙铁将伤口烫平。刚开始我的脸还没这般吓人,巫师说只需寻到个好大夫便能恢复个七八分;后来我寻到一位医术高明之人,却不想那人是曹乐阳派来的。他在我敷面的药中下了荆棘草,我这半边脸便开始腐烂,慢慢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子。巫师说以后万难恢复了!”

少女左左右右瞧了隗未声半晌,惋惜道:“好好一个花美男,可惜了……”

花美男?!是说他像花一样美丽吗?

听到少女怪异的话语隗未声莫名的有些开心。看过他真容之人无不视他为妖孽,人人对他避之不及——有可怜他的,有厌弃他的,可似眼前少女般为他唏嘘的倒是少见。

冲她待自己如常人之心,也该让她少些痛苦,不是吗?

隗未声站起身朝着绿腰吩咐:“去将虿棺抬来!”

绿腰闻言瞳孔一缩:她就知道,少主憎恨曹家如斯,定不会轻易放过眼前这个女子!

不多时一只棺材被抬了进来,几个侍从模样的人在屋内挖起坑来。

孟初晗只觉一阵不安,忙问:“你是要活埋了我?”

“我怎会对阿姈如此残忍?”隗未声摇了摇头,不慌不忙的解释道:“眼下即将入冬,蛇虫们就要冬眠了,我听说若是温度足够温暖它们便不会睡去,隗某欲知此事真假,想请阿姈为我试上一试!”

孟初晗闻言脑后涌上一股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