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受了委屈却极力忍耐的年轻妇人,霁月真人破天荒生出几分怜惜之心——
那位少国公忒不像话,对着这样娇弱媳妇竟也下得去手!
他可是行伍之人,这般水做的人儿一巴掌下去还不拍散了?!
即便如此人家还为他说好话,曹家的里子、面子只得叫个柔弱妇人收拾起来,当真叫人唏嘘……
“夫人放心,贫道不是多嘴之人,今日之事贫道不会对人言,夫人只管放心修养,记得按时服药,贫道这便回去了!”
孟初晗闻言又欠了欠身,感激道:“国师悲天悯人,妾身感激不尽,他日必当重谢!还有一桩事,妾身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道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霁月真人可不是那等没眼力见的人,闻言忙道:“夫人但说无妨!”
“初晗自降生便饱受‘双生不祥’之害——父亲待我不亲厚,夫家亦将家门不幸之事怪罪在我的身上。陛下早就颁下旨意禁了‘双生不祥’的传言,可陋习难除,妾身至今仍深受其害。”
孟初晗抬起眼,满含期盼的看着霁月真人,轻声道:“国师乃是大梁第一道者,深受国民爱戴,初晗想请您给这天下的双生子一条生路,别叫他们再重蹈初晗今日的覆辙……”
霁月真人虎躯一震——
没想到眼前这柔弱的妇人竟有这般胸怀!
只是……
“陛下亦是双生,因此在登基之初便下旨禁除陈年之陋习。可众口悠悠、人心险恶,有心之人为了私利竟违背圣意,溺杀双生子之事仍时有发生,陛下亦深感苦恼。”
孟初晗定定看着霁月真人,柔声道:“妾身想,人之意有可违,那么神之意呢?世人惯会自欺欺人,却无人敢欺神!若国师借道家之势除国之陋习,一来可解陛下之忧、二能造福国民,更能将三清的道法弘扬天下,岂不三全其美?!”
霁月真人深深看了眼面前的女子,这才郑重的点了点头。
“救民于水火,贫道义不容辞;夫人胸怀天下,贫道愿意尽力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