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采石场的情况来看,下寨人虽然苦,却是以管理、技术工种为主,大量的粗活,都是黎人在做,死伤人中,也是黎人居多。
油树林、榨油坊的情况也类似,养树、摘果的工作以黎人为主,榨油则主要由下寨人完成,作坊管理工作则是上寨人专属。
言谈之间,符有禄对杨文良既敬又怕,敬的是杨文良为人甚是周全,在上寨那边也能说上话,给下寨人争取权益的同时,还不忘给黎人说些好话,怕的是杨文良心思缜密,论起斗心眼,十个自己绑在一起,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现在大家都盯着上寨财富,若是华兴人不管不顾,符有禄根本没信心胜过杨文良,而要诉诸武力,显然过不了华兴人这一关。
相比符有禄的患得患失,杨文良也不好过,虽然多次试探首长们的口风,却发现人家个个顾左右而言他,绝不在分配问题上和他纠缠,符家爷孙更是和符有禄勾勾搭搭,加上一笔写不出两个“符”字,让杨文良心中也是焦虑不已。
调查数日,让华兴众人最为吃惊的事情,不是上寨杨家的巨额财富,而是此间人等对生死的态度,尤其是采石场,死人更是常事,但只要能吃上一顿饱饭,哪怕是挨鞭子,也没人敢跑,而这顿饱饭,还是杨文良争取来的。
对于死亡,这里的人有一种淡然的态度,对于上寨杨家的无尽压迫,除了杨文良等几个见过世面的人,大部分人早已失去了抗争的意识,人生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苟活”。
回到小院,大家的心情变的极为复杂,光是分一把财产,根本无法解决当下困局,哪怕是极力做到公平,也很难保证汉黎之间不发生纷争。
破而后立,难点还在立上,而要在立上下功夫,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
小院之中,孟庆祥让周雄也一块坐下商议,哪怕是听一听也是好的。
对于如今的华兴集团来说,归义民干部的培养明显滞后不少,而管理整个崖东地区又迫在眉睫,要想不出乱子,就得让忠于华兴的归义民尽快成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