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人迅速松了手,退后一步,偏头躲过,退到边上暗影里去。
好好的一包羊肉串,抛出高高的弧度,摔落到地上,裂开了包装,七零八落地撒了一地。
湘琴看着零乱的地上,除了心疼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按下心底的怒气,懒得看那人一眼,背对着他蹲到地上,一根根捡起来,好丢到边上的垃圾桶去。
那人轻轻走出暗影,停在湘琴后面,自说自话。
“慧慧,对不起,我又把事情搞砸了。这羊肉串,你是给我买的吗?你还病着,不该出来的。抱歉,飞机出了故障,我回来晚了。你能原谅我吗?我发誓,以后对你,一心一意的……”
那人一开口,湘琴已经听出来是郝戈了,一贯怯怯的惹人怜爱的语气。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起身,只是听着,却越听越火大。
果然,是郝戈把慧慧伤成这样的。
湘琴愤愤地想着,不知不觉,停下捡拾的动作,用力攥紧了拳头,随时都可能朝郝戈挥过去。
郝戈的自说自话仍在继续。
“慧慧,你还是不愿回头看我一眼吗?阿绰那天喝多了酒,我病得迷迷糊糊,就把她当成了你,才情不自禁地吻了她。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
湘琴约略明白了,怒火开始蹭蹭蹭地往上窜。
孔夫子说,是可忍,孰不可忍。
湘琴忍无可忍,起身扔了羊肉串,怒目回头时,拳头又变成了巴掌。
说话之间,就要朝郝戈扇过去。
郝戈终于看清楚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一时恨不得找个耗子洞钻进去,瘦削的脸瞬间胀得通红,却掩不住渣男本色。
“湘老师,是你?”郝戈颤抖着声惊呼。
待明白湘琴要干什么时,郝戈心虚地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她的巴掌重重地落下来。
湘琴终究没有扇出去,收回了手,愤愤地说:“抽你,脏了我的手,伤了慧慧的心。你能找到这儿,想必是慧慧告诉你的。跟我来吧,亲自给慧慧道歉,看她愿不愿原谅你。”
郝戈睁开双眼。他那深邃又忧郁的眸光里,湘琴辨不出是澄澈还是浑浊。
带郝戈到病房门口,湘琴转身走开,他们的事,她懒得掺和。
郝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调整好呼吸推门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