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满目的死气和散溢在天地中的灵力,一向馋嘴的小灰却无视它们,一直停在挚启肩头急躁的尖叫着。
即便迟钝如它,此时也察觉到了挚启的不对劲。
它目光一直在曾经作为他栖息之地的长剑与挚启的双目之间不停转动,最后仿佛下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一般,伸出爪子朝着挚启肩头重重插了下去。
“嗯?”
正在大杀四方的挚启突然停了下来,血红的双目中闪过一丝迷茫,眼中的色彩来回变幻了几次之后,有渐渐褪去杀意的趋势。
人群趁着这个间隙退到远处聚在了一起,他并没有追上去,而是一手颤抖得握紧长剑,另一只手摸了摸筋疲力尽、已经瘫倒在肩头的小灰。
“你这个一向机灵的小家伙,这次算是吃了大亏了。”
“挚启,你太过分了!这么多道友惨死,你是想与整个南朝修行界为敌吗?!”
开口的是一位出身焚天宫的老者,如今尾随挚启而来的修行者已经被他杀破了胆,身为太平州东道主的焚天宫,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发声。
“为敌?你们为了无忧殿之秘与我为难之时,便不曾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
虽然小灰以脱力为代价唤回了挚启的神智,但手中长剑传来的嗜血气息依旧让他杀气十足。
“无忧殿事关整个南朝修行界之秘,我们一路跟随,也只是不想让秘密落入奸邪之人手中。而且你既然有幸深入无忧山,就应当主动将其中秘辛道出,解开这个困扰修行界五百年的旧事。”
“好一个南朝秘辛!好一个修行界大义!你们真的是这么想的?”
挚启冷笑着扫过眼前的所有人,可不知是屈服于他的血腥杀伐,还是心中有愧,除了为数不多满腔热血的少年修士,其他都选择避开了他的目光。
这一幕并没有出乎挚启的预料,他轻蔑的看了一眼焚天宫的老者,将三色长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用麻布包好之后重新背在身后。
“旧事秘辛我不关心,若是你们想抢夺或者报仇,放马过来便是!”
挚启走向官道一边,牵起一匹无人照看的黑马,简单的动作却吓得周围仅剩的几人四散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