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冰前辈。”
挚启躬身执晚辈礼,等了许久也不见袁冰出声。直到他忍不住抬头时,袁冰才莫名的感叹了一句。
“若寒山的雪景,从未令人失望过。”
挚启起身站到袁冰身侧,顺着他的目光向下望去,只见一道雪瀑从山顶飞流而下,连接着远处同样被积雪覆盖的森林,汇成一条银河奔流而去,蔚为壮观。
“的确震撼人心。”挚启感叹道。
“好了,里面聊。”
袁冰的冰殿多了不少陈设,墙边还插了几束能在寒风中绽放的花朵,正好与他逐渐变化的心境相契合。
挚启头一回在这里坐上了椅子,甚至还有一盏热茶。
“你想问什么?”袁冰开门见山。
“偌寒涧打算派多少人前往界山?”挚启也不扭捏。
“只有我一人。”
“一人?”挚启提高了声线。
“不用试探什么,直接说重点吧。”
“这个……”小伎俩被识破,挚启尴尬的笑了笑。“前辈出自往生殿,我想知道关于他们还有往生剑的更多消息。”
“之前没和你说,除了那时候的你太弱之外,还因为我也知道得不多。我与大哥都是被命运摆弄之人,大哥被当做工具般终日杀戮,而我离开那里之前,一直觉得家就是那个模样,这世间全都是那副样子。”
聊起那段往事,想来清冷的袁冰也露出几分悲戚之色。对比逼着兄弟二人行凶的袁汉,挚启突然自己同样出自往生殿的父母,似乎并没有那么不堪。
“你曾说身上的伤是念境所留,那你应该见过往生殿那位神秘殿主?他是何模样,念境到底是怎样的境界?”
“呵!我哪有资格见到他。”袁冰自嘲的笑了笑。“当年是我与往生殿公然作对,主事的袁汉尚有几分恻隐之心,才引来他下手而已。至于念境,我只是与虚空对了一掌,便落得百年重伤。”
“虚空一掌?”
挚启眉头微皱,想起了自己在汤溪镇的诸多尝试。
这虚空伤人倒是与他魂体分离十分相似,只是挚启如今不过堪堪能触摸到他人,要一掌将命境修士打致重伤,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我这些年枯坐殿中不敢外出,除了养伤之外,更重要的那一掌击碎了我的道心。要不是快死了,恐怕我依旧不敢面对他。”
“一掌打碎了前辈的道心?”挚启深吸一口气。“真的强横至斯?”
“当然!要不然以吴忧和徐柘的实力,怎会在走投无路之时才想起这一步?”
“所以在前辈看来,这是一场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