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启此时终于明白,玄家不知用什么办法,将埋伏在祖宅周围的尸傀带了出来。而他这些天之所以无法发现跟踪者,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人。
“不错。”玄鸿点了点头。“我也不瞒你,尸傀虽然也算强横,可终究是个死物。只要我拿到死而复生的法门,将大修士制成尸傀再复活他们,岂不是就有了额了一只命境大军?到时候莫说区区南朝,便是这浩荡天地间,又有谁是我玄家的对手!”
在玄鸿得意的畅想中,几具尸傀从矮山四面爬了上来。挚启认得这是曾经埋在玄家祖宅地下的人魔尸身,而且还是为数不多的命境人魔。
“你就不怕往生殿和人魔四部?”
“他们?一个要应付被鼓动的南朝宗门,一个只想着回归故土,哪有功夫理会一向安分守己的玄家。”
“安分守己?”挚启实在不敢相信这话会从玄鸿口中说出。“你们算尽一切,那就是没得选了。”
挚启掀开身后披风,缓缓抽出了八年未出鞘的往生剑。一阵轻颤从剑身上传来,这是对食物的渴望。
而往生剑的食物,就是眼前玄家的所有人。
“真的要这样吗?”玄鸿依然不死心。“玄家不止对付死人,对付活人还有很多办法。”
“哼!”
挚启长剑立于身侧,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玄家见状也不啰嗦,十位大修士缓缓散开,与几具尸傀一起将挚启与小灰围在中央。
以十敌二,怎么看都是一场必胜之局。
玄罗此时站在挚启的左侧,是十人当中唯一一个面色扭曲之人。
他对挚启的恨意已经深入骨髓。当初大江渡船上一个一时高兴结下的酒友,竟然在之后的几十年里几次三番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
并且两人的每一次交手之间,对手的实力都在一点一点的超过自己,如今更是到了一个自己只能仰望的程度。
更让玄罗无法接受的是,就算挚启差点毁了玄家祖宅,此次东出蜀地玄鸿唯一的警示居然是留他活口。
自己玄家继任守护者的骄傲,在他的光辉下一点一点被蚕食,玄罗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