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启的目光飞快扫过整个平台,玄色的背影下,只有即将远去的阳光让人稍感温暖。至于那几道斜影,不知是何人随意插在边缘的木棍。
看了一周之后,挚启终于在木棚旁找到了平台上唯一一件多余的东西——一个置放在角落里的石桌。
此刻桌旁坐着两个人,他们面朝太阳离去的西方,似乎在吸取着最后的暖意。
“铁先生。”
挚启认出了其中一个背影,轻呼一声走上前去。铁茹没有回头,只是伸手招呼他坐在旁边。
挚启注意到另外一个背影也有些熟悉,特别是看到他竟然坐在一个轮椅上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何先生?”
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同样没有回头,他盯着远处渐渐落到平台下方的太阳,直到最后一抹阳光消失,才长叹一声转过身来。
“何先生!”
此人果然是何求,挚启起身行礼。尽管身份复杂,如今又隶属于往生殿,但在挚启心中,他永远是那位教授自己剑法的启蒙之师。
“坐吧。”
这片空旷之地彻底黑了下来。突然一抹荧光在桌面上亮起,是铁茹要借着光线描笺。微光越过石桌照在何求身上,他竟已瘫在轮椅上睡了过去。
此情此景,恰似三十年前的汤溪镇。只是不知是因为挚启到来的缘故,还是一直保持着这些习惯。
挚启没有说话,坐在一旁默默的盯着铁茹手中的动作。直到她手下不稳笔尖斜了出去,毁了整张花笺,然后不满的将其揉成一团,才打破了四周的寂静。
“何求,别睡了!”
“这小子又不是什么外人。”
何求嘟囔着从斜仰的轮椅上坐起,伸手拍了拍挚启的肩膀。
“小子,长本事了。山下那场,打得不错。”
“全赖两位先生教导有方。”
“马屁拍得也不错,很受用。”
挚启淡然一笑,将五行戒中的酒具摆出,还没来得及倒酒,何求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待到酒香四溢,何求还没有伸手,倒是角落里木棚下一道黑影窜出,第一个端起了酒杯。
“好酒啊!”
“常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