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么多人想找你、杀你,你却毫不遮掩的在建康城四处乱逛,是想把那些人引过来全杀了吗?”凤姑说起杀人之事,脸上的笑容依然不减。
“我如今才三十多岁,却觉得自己好像躲了一辈子。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几分本事,自然想活得洒脱些。再说既然已经仇人满地了,躲与不躲又能有多少区别。”
“不错!至少心态好了许多。”凤姑松开手,任由小灰二人回到挚启身旁。“说吧,这次想问什么?”
“想问一问往生殿。”
“问它作甚?”凤姑厉声一语,刚轻松下来的气氛立马紧张起来。
“这一路我遇到了两个往生殿之人,还在无忧城被莫名的阵法围困,其目的都是想置我于死地。既然都到了这份上,我总要多多了解对手几分,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原来是因为这个。”凤姑语气稍缓。“这个你不用再问了,从她出现的那刻起,往生殿中对你的问题有了争议,短时间应该不会对你出手。所以换个问题吧。”
凤姑指了指忧儿,看来关于她的身份,往生殿比自挚启更加清楚。
“又不杀我了?”
“暂时。”
“那我便问问我的父母,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和问往生殿有什么区别?”凤姑佯怒道。
“为人子女,关心消失多年的父母,理所当然。”
“他们的身份你已经很清楚,如果想借此来打探往生殿的其他消息,我劝你趁早死心。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幼时围绕在你身边的所有亲人,都出自往生殿。如果你还想知道更多,不如自己上山去问。”
“山?哪座山?”
“明知故问!”凤姑伸手欲敲打挚启,终是停在了高处。“南朝都让你走遍了,便是西面的险地也去了几次,还有哪个地方能藏得下往生殿。”
“果然是界山。”挚启从凤姑的语气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原来往生殿在界山上。可我听说界山不易登,便是世间绝顶高手也举步维艰。”
“总要自己去了才知道,道听途说能得几分真!”
“多谢凤姑指点。”挚启起身恭敬一礼。“不知我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如果我要五行令牌,你肯给吗?”
“这……”
“先记着吧。”凤姑挥了挥手。“可还有别的要问?”
“已经欠得太多,不敢再麻烦前辈。”
“我以为你会问一问陶真。”
“陶真?”挚启猛地起身,可刚离开凳子,又坐了回去。“她既然在城中,我会看到她的。”
“呵呵,看到她?”凤姑笑声中满是轻蔑。“她如今就在下面,你又何时朝窗外看过一眼?”
“在下面?”
挚启猛然探出头去,看见了江面上一条浮在画舫群之外的孤舟。孤舟被许多渡船围在中央,似乎都在等待登船。而在被轻纱遮掩的船舱中,是一道独坐的清冷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