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启如何也想不到,堂堂御灵司司使,跟随赵臾打下整个南朝江山的开国仙师,竟然也是浮生院的人。
更令他无法理解的是,作为与许老同辈,见证了浮生院无数辉煌的前辈高人,居然会委身于俗世,做了个逍遥修士。
挚启看着身前拎着自己的夏峪,还有一旁毕恭毕敬的春朝,大概能猜测到的他的地位与脾性。他又转头看了一眼下方,俨然是在寒风中葱翠依旧的曲障山。
“挚司使,醒了啊?”
“夏…….”挚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称呼,最后用了个最寻常的。“夏前辈。”
“既然许聪认你是浮生院的弟子,那你就和春朝丫头一样,叫我师叔吧。”
“是,师叔!”挚启这一声师叔中带着几分欣喜与困惑。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等到了浮生院养好伤再慢慢说。”
听到夏峪的话,挚启终于将注意力转回自身。仔细查看一番之后,才发现自己身体几乎散掉,并且内里的伤势又重了几分。
方才玄罗的那一阵拳打脚踢力道十足,尤其是在升空与坠落间不断转换的过程,饶是以挚启血脉修士的体魄都吃尽了苦头。
好在玄罗不清楚挚启修阴阳之术,自以为在拳脚间夹杂些玄灵魔鉴的阴邪之力,会无形间影响挚启的修为。殊不知些许邪力在被往生剑捶打多年的身体面前,不过是江河汇海而已。
不过肉体上的痛苦是实实在在的。拎着他的夏峪只是减慢了速度,从背后吹来的凉风便令他要紧了牙关。
“触动了伤势?”夏峪停在了半空。“没事,到了。”
挚启向前望去,一道直插天际的石壁矗立在身前。即便不是第一次见,即便此时身处高空,他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不过令他奇怪的是,在这里看不到浮生院顶那炫目的金光。而且石壁前原本葱郁茂密的丛林也衰败了许多。
三人在离浮生院还有一段距离的石阶前落下,夏峪望着周遭的环境有些出神,扶着挚启的右手不经意间松开,好在春朝及时接住了他。
落地后仰的动作令挚启面目狰狞,春朝却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百年未归,浮生院竟已破败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