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归来之后,御灵司又热闹了起来。
原因是在挚启回来的第二天,又有一道圣旨从宫中传出。上面写着令御灵司与殿前司共同监管仙凡斗相关事宜,并点名御灵司司使挚启有决断之权。
将这场南朝盛事托于一人之手,陛下对这位新任司使的恩宠之盛,让满朝文武惊叹不已。
两个月前因为曲胜一事保持观望的官员们蜂拥而至,拜帖几乎将御灵司的大门都封住了。
不少身居高位、几代公卿的官宦世家都夹杂其中,甚至连才经历丧侄之痛的曲复都重新出现在司衙门外。
挚启没有理会这些趋炎附势的人精,因为御灵司中来了一批他无法拒绝的客人,那便是修行界中为数不多与他亲近的几个宗门。
最先来的是与他关系最近的偌寒涧,姜灵的到来令流浪多年的他终于体会一丝长辈的关爱之情。可惜陶真由于与他亲密关系所累,无法出现在临安城中,让挚启不免几分失落。
伏凌川来的是冼曦与江涟,冼曦不改往日风格,刚见面就对着挚启一顿调侃。惹得一旁的江涟连连咳嗽,提醒她保持身为宗主应有的沉稳。
这两大宗门除了叙旧之外,还想从挚启口中得到关于兽阵大阵的消息,这也是当下所有宗门的担忧。尽管有雾隐山的保证,但比起身在临安内部的挚启,他们更愿意相信他。
得到满意答复的几人轻松的离去,可接下来出现的玄杳嵊,却让挚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榆婧失踪了!”
这句话出自杳嵊宗主韩染之口。自继任宗主之位后,这是韩染第一次离开西山。当她出现在御灵司司衙中时,没有对挚启兴师问罪,而是坐在一旁默默的听着描述他与榆婧分开前后的种种。
“难道是阳珏他们?”挚启声音飘忽,自己也对这个猜测没有信心。
“玄杳嵊与他们并没有什么过节。”韩染直直的看着挚启。
“前辈觉得是冲我来的?”
“你与婧儿交好并不是什么秘密,想想那些与你结怨之人。”
“前辈说笑了。”挚启苦笑一声。“如今南朝能像前辈这样,与我坐下来心平气和说话的宗门都没有几个了。”
“可这些宗门中,能不惜得罪玄杳嵊的也没有几个。”韩染脸上闪过一丝怒气。“若是冲着你来的,必定就在临安城附近。你派人仔细查查,有消息尽快告知我。”
送走韩染之后,挚启独自坐在院中思索良久。其实他心中有一个很有把握的猜测,只是存了私心不想去面对。
自从知道了余斯的真正身份之后,挚启几乎所有的闲暇时间都在观省楼呆着。毕竟酒水畅饮且无需付账这种好事,在整个临安城也是独一份。
陆恒不知从何处得知了挚启的特殊待遇,三天两头也往观省楼跑着想要蹭顿酒喝。
这一日傍晚挚启照常坐在观省楼的窗边,远远就看见了陆恒狂奔而来的身影。不过这次他并非为省身酒而来,而是带了一封未署名的书信。
打开书信的挚启面色大变,没有说一句话便飞身而下,直奔城北而去。只因信上写着一句话:
欲知榆婧下落,北门外运河旁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