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强一边往外走一边鼓囔道,“这次的庆祝活动,各生产队之间还得评比...麻蛋,老子没指望进前三名,可也不能垫底对不对?
生产队的那些干部,办事能力实在是太低了,一点悟性都没有...少盯一天,准出篓子。”
“哦,还有,你上次说,先怀上我们老王家的血肉,再去找我爸我妈商量结婚的事,我没意见,不过你可得抓紧办了。”
王永强忽地想起一件事。
随后转身,俯在付红英耳边低语,“你得争口气,赶在年底之前怀上,到时候,我就有底气回去和我爸妈摊牌了。”
付红英红着脸点头,“好,等你忙完了这一阵,咱们再加加班,争取早点正大光明的住在一起。”
“嗯。”
王永强应了一声,随后再度转身离开。
望着王永强离去的背影,付红英脸上涌起一丝无奈:谁不知道春播一粒种,秋收万颗粮这个道理?
可至今也不知道播了多少回了,地里至今依旧没见到有任何发芽的苗头。
难道说,是种子不行?
唉...自家姐姐当年和姐夫两个,人家都是一次性成功。
可为什么到了自个儿这里,就不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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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红英坐在那里,满心酸楚无奈。
“...嗬,tui!”
而刚刚走到餐饮服务社门口的王永强,便迫不及待的吐了一口老痰。
正抹嘴欲走之际,却赫然看见韩晓康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几个盘盘碗碗走了过来。
“嗬...小子,你这是准备来买处理的馒头还是油条?”
王永强站在服务社门口的台阶上,有点居高临下的蔑视着韩晓康,“晚了...你也不想想,服务社早上做饼子馒头,那都是有哈数的。
到点了,卖剩的馒头油条能有多少?就那仨瓜俩枣,早就被别人抢光了...”
“让让,好狗不挡道。”
韩晓康扒拉一把王永强,“同志,给我打一份蒸蹄膀。另外再来两碗蒸酥肉、蒸排骨...家里有人就爱吃这菜,得多打一份回去。”
王永强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在那一瞬间,他居然忘记了刚才自己被对方扒拉下台阶的事,居然没顾得上生气。
一次性打好几碗蒸菜回去?
这...要不要那么豪横呐?
住在振兴区街道上的居民,其中也不是没有经济条件比较好一点的人家。
他们偶尔提着一个搪瓷盆子过来切点凉菜、打一份回锅肉什么的,倒是不罕见。
可像韩晓康这样,大摇大摆的过来购买那些昂贵的蒸菜,就像是去供销社的生疏门市上,买三把空心菜那么随意...
这种场景,说实话,在如今的振兴区街道上很少会发生。
“抖起来了...”
王永强嘀咕一句,自顾自的走了。
现在这个节点,人民公社成立在即,上面正需要大力宣扬生产队的社员们的日子,是过得如何的幸福、是多么的富裕。
这种形势下,王永强是不敢和前来消费的韩晓康计较的:
如果因为一位生产队社员,揣着大把钞票,前来餐饮服务社改善生活。
而身为区公所干部的王永强,却和人家翻了身、日子过的越来越甜的农民较真?
那是会严重破坏当前一片大好、生产队社员全都喜气洋洋的美好氛围的。
王永强今天若是真要敢和韩晓康干一架,用不了等到晚上,他就会受到区公所领导极为严厉的惩罚!
就像生产队社员家里结婚,他却跑去闹事。别人都喜气洋洋的,这家伙却偏偏搞得大家不欢而散?
那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