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媛心疼地望着妹妹,她深知妹妹心中正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她轻轻地拍了拍沈梦曦的肩膀,温柔地说:“小曦,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你并不是孤身一人,你还有我们陪伴在身边。我们陪你一同面对,一同度过。”
沈梦曦用力地甩开了沈梦媛的手,眼神坚定且充满倔强,大声地喊道:“折磨?在你们眼中也许如此,但对我来说并非如此!姐姐,你也曾接受过檀云的关怀与照料,如今她已离去,你怎能如此冷漠无情?‘死得其所’,多么残忍的一句话啊!檀云她是清白无辜的,她是最不应该死去的那个人,为何却被说成是死得其所呢?”
沈梦媛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甩到一边,她的耐心逐渐消失殆尽,怒火也如火山般喷涌而出。她瞪大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沈梦曦,声嘶力竭地吼道:
“那你要我怎么办,跟你一起伤心吗?你不过是死了个丫鬟,你就如此要死要活的,你可知这里是王府,不是你的乡下!在这里,你的一言一行都可能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成为他们嘲笑和讥讽的对象!作为姐姐,我理解你对下人的疼惜之情,但你这样做岂不是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敌人,将把柄拱手送到别人手中吗?你这样做,又如何对得起檀云的牺牲呢?”
沈梦媛的话让沈梦曦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她微微点头,表示理解和认同,但眼神中仍闪烁着疑惑的光芒。沈梦媛察觉到妹妹的表情变化,轻轻叹了口气,似乎猜到了她心中的疑虑。
“可是……”沈梦曦轻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她试图表达自己的想法,但被姐姐打断。
沈梦媛直接接过话茬,深吸一口气,目光温柔地看着沈梦曦,语气比刚才柔和了许多:“没有可是,小曦。那晚我并非有意隐瞒真相,实在是因为你当时的状况十分危急。你本就是早产,又受到惊吓,如果不及时稳定你的情绪,恐怕会影响生产。
所以,我必须想尽办法让你保持冷静。后来,你终于度过了难关,孙大夫离开时特别叮嘱,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你的情绪不能有太大波动。因此,我决定等待一段时间,直到你的精神状态更好些,再告诉你这件事。结果,你还是……小曦,你能原谅姐姐吗?”
沈梦曦默默倾听着姐姐的话语,心中虽未完全恢复信心,但已感受到些许温暖与安慰。她抹去眼角的泪水,紧紧拉住沈梦媛的手,轻声说:
“姐姐,其实我明白当时的情况,你瞒着我也是为了保护我。只是,我实在无法接受檀云离去的事实,心中那道坎难以跨越,不知如何面对这残酷的现实。所以,才会将愤怒毫无来由地发泄在你身上,真的很抱歉,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沈梦曦说完,泪水再次如决堤般涌出,仿佛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珍珠洒落而下。
看着沈梦曦那因悲伤而略显苍白的脸庞和红肿的双眼,沈梦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她轻轻地伸出手,温柔地拭去沈梦曦眼角的泪水,轻声说道:“我受点委屈其实并无大碍,只要你能够想清楚,不再让自己陷入痛苦之中就好。毕竟,我们是亲如手足的姐妹,你的性格我再了解不过。虽然檀云的离世令你感到万分悲痛,但这也是人之常情。然而,你可不许因此而一味地沉浸在哀伤之中无法自拔啊!”
“嗯!”沈梦曦重重地点头,眼中闪烁着感激之情,轻声说道:“姐姐谢谢你能如此理解我。”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感动和依赖,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心声的港湾。
沈梦媛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语气充满关切地说:“你知道我用心就好了。如果你想哭,那就哭出来吧!今晚,姐姐会留在这里陪着你。”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温柔与关爱,让人感到无比温暖。
话音刚落,沈梦媛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活泼,宛如一只灵动的小鸟。她手脚并用,灵活地爬上了沈梦曦的床,脸上带着俏皮的笑容说道:“来,让我们一起睡吧!”她的动作轻盈而敏捷,仿佛忘记了所有烦恼,只想陪伴在妹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