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早些休息吧,否则到时候又要如何来抵御本王大军的侵犯?”沉默了许久之后,萧墨凌尽量用着勉强算是轻松的语气对着南西子调侃了一句,随即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站了起来。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何突然攻打其余三国。”南西子有些固执的抬起脑袋看向月色下的人,当初在凌王府调侃他为妖孽还被他小心眼的计较了那么久,如今再这般仔细的打量他,仍然还是那副魅惑人的姿色,竟有些小小的羡慕起项柔来。
“天下统一之日,便是我接她回来之时。”说罢扬起脑袋向着北边望了一眼,随即露出一抹貌似安慰的笑容:“如果用整个天下能换她一笑,又有何不可?”
“你,到底有多爱她?”
“唔……”萧墨凌自然明白南西子是在困惑当初非琉璃不娶的自己怎么会为了项柔做到如此地步,于是沉吟了片刻后笑道:“如果爱她是一个草率的决定,我愿意赌上性命。”
“可是你现在却将她放在别人的身边……”南西子眉头微微一皱,颇为不认同的抿紧了嘴。
“爱,从来就是一件千回百转的事。不曾被离弃,不曾受伤害,怎懂得爱人?”说罢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转身回了军帐,徒留南西子一人站在瑟索的寒风中独自回味着这句话。
沧月大军越战越勇,而南池的军队却早已被打得节节败退,军心涣散,面对沧月的进攻已然没了任何的招架之力,当南西子握着沾满自己族人鲜血的长剑立于大殿之上时,又恍惚的见到了当年的画面,那个人就是在这里了结了自己父亲的性命,而如今自己又要来取哥哥的命了吗?
“我料到你要回来,却不曾想是以这样的对立之势。”南楚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冷眼看着殿中浑身鲜血的人,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忍,随即冷冷的扬了扬嘴角,未央的脑袋始终低垂着,没有人能看到她的神情,只是貌似顺从的立在一边。
“在你下令对我进行诛杀时你就该想到。”说罢举起手中仍旧淌着鲜血的剑直直的指向了殿上高坐的人:“回答我,你之所以疼爱我宠溺我都只是为了有朝一日想要利用我,以联姻的方式巩固自己的地位和皇权吗?”
“……”南楚淡淡的瞥了眼旁边站着的边鸾,那个将沧月大军全数放进南池皇都的人,却并不回答南西子的话,只是一味的沉默。
“不回答吗?还是默认了?”看着面前没有只言片语的人,南西子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深怕一不小心就会哭出来,只要他解释,自己就信,可为什么是沉默。
“你就当做是默认好了。”比起南西子的为难南楚却表现的从容许多,极不屑的勾起一抹冷笑站了起来:“那么,你是要来取我的性命吗?”
“……”始终立在一边不言不语的未央一听只觉身子猛的一怔,急急地抬头拉住了欲往殿内走去的人,满眼含泪,无声的对着转过身来的南楚摇着头,而那个此时背对着南西子的人只是眼里闪过一丝内疚,张了张嘴无声的说了一句“抱歉”,便拂开她的手义无反顾的向南西子走去。
“你以为我不敢吗?”在南西子眼里,这副场景却似乎是在未央为自己求情,而南楚依然选择了背离自己,不免又恨了几分,哪怕握着剑柄的手明显在颤抖,说出的话却满是倔强的意味。
“那就让我来领教下西子如今的武艺好了。”话音刚落便欺身上前,抽出边鸾的佩剑直击南西子的面门,逼得她生生退到大殿门口才险险的躲过,而南楚根本不给她发愣的机会,步步紧逼,招招致命,才不到十招南西子便已被刺伤多处,而南楚趁她恍惚之际又是一剑刺来,若不是萧墨凌来得及时挡开那锋利的一剑,怕是早就结果了南西子的性命。
“西乐公主就这点程度吗?”萧墨凌眉头一皱拉了一把尚未回过神的南西子,冷冷的讽刺了一句,这才让恍惚中的人猛的回过神,只是此时她的眼里除了伤痛更多的便是怨恨,她没有想到,哪怕是自己的剑指向那个人的时候仍然在心里替那人找着借口,他却毫不犹豫的将剑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还望凌王爷勿要插手本公主的家事!”冷漠的甩开萧墨凌的手握紧了剑,转过头去看向一脸面无表情的人:“你我既已无兄妹之情,今日便恩断义绝!”
“如你所愿。”淡淡的一句话却狠狠的刺痛了南西子的心,比身上的任何一处伤口都要致命,看着南西子满脸的伤痛及愤怒,南楚却仍旧只是冷冷一笑首先攻了过来,这会南西子自然不会如方才那般恍惚的一味退让,集起满身心的怨恨狠狠的刺出了一剑,毫不避讳南楚的攻势大有同归于尽的意思,那样正面的攻击让边上的三个人都惊大了双眼,若是不去阻挡只怕两人的剑都会刺进对方的身体,然而就在玉石俱焚之际南楚却突然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将手一松,他的剑便落在了地上,而南西子的剑却狠狠的刺进了他的胸口,他知道自己这一剑已然无法收回,唯有松手才能结束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