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长歌倚楼,此情依旧

平静的日子未过几天,卓雀到了别苑,他是极少找项柔的。

“卓叔,你怎么来了?”项柔怀里抱着小狐狸抬起头不解的看他。

“少主,那琉璃姑娘近几日天天来楼内寻你。”卓雀说着面露难色,有些尴尬的看着项柔。

“她怎么会寻到你楼里去?”项柔有些无语的撇了撇嘴:“她可有说为了何事?”

“说是要谢过少主的救命之恩。”卓雀撇了眼项柔手里的小狐狸恭敬的回答。

“这人怎么这么固执。”项柔着实有些无奈了,她告诉了萧墨凌也就算了,怎么还找上门了。于是抚了抚耳边的长发:“你先回去吧,我会处理的。”

“是。”他行了一礼便转身出了门去,留项柔一人无语的立在院内,这项琉璃在想什么?

刚穿了男装出来,莲儿就凑了上来好奇的打量着问:“公子去哪儿?”

“雀楼。”项柔低头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回头看她:“你好好照看桔梗,我去去便回。”

“哦,知道了。”莲儿吸了吸小鼻子转身便跑回屋去了。

这天气已经有些凉了,项柔的身子是尤其不爱冬天的,看着街上早早为新年准备年货的人们,还真是有够温暖的。

到雀楼时,项柔站在了门口许久,因为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应付那女人,思索了半天还是毫无头绪,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果然她正坐于二楼栏边的雅座上,望着窗外一脸愁容。

“琉璃姑娘?”项柔走到她桌边礼貌的叫了一声,听到日思夜想的声音,项琉璃立马惊喜的转过头来,这分明是一个少女见到了期盼了许久的心上人该有的表情,意识到这一点项柔不免皱起眉头来。

“项公子。”似乎是感觉到了项柔的情绪,她便轻唤了一声行了一礼。

“不知琉璃姑娘这几日寻我何事?”项柔也不多想,坐在了她的对面。

“那日得亏项公子相救,特来感谢公子救命之恩的,只是不巧,前几日你都不在。”项琉璃说着低下头去,她感觉到了项柔对她有意的疏远,心里泛起的丝丝喜悦也不免被冲淡了几分。

“我喜欢到处走。”项柔淡笑了一下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救姑娘乃举手之劳,换做别人我也是会救的,姑娘不用太放在心上。”

“……”听项柔这样一说,项琉璃的脸色又黯淡了几分,抿着嘴一言不发的站在边上。

“你果然又来寻他。”突然响起的冷漠的声音,让项柔与项琉璃同时抬起了头,萧墨凌却只是盯着她,眸子里满是受伤:“他有这么好?”

“是他救了我。”项琉璃的声音有些弱,毫无底气的解释着。

“那又如何?”说完还不忘狠狠地剐了项柔一眼:“此人来路不明,若是兰琼的奸细怎么办?”

“他不是……”项琉璃猛地抬起头来辩解,那么美好温润的人,怎么会是奸细,打死她都不会信的,他几次三番的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还救了自己的命,怎么可能会害她,虽然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疏远,但他绝对没有恶意的,她就是知道。

“你了解他多少?是我待你不好还是凌王府的下人们待你不好,让你这般想逃开?”萧墨凌气极,他实在搞不懂,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琉璃这般对他念念不忘,从小琉璃的眼里只有他,只看着他一个人,怎么这个人一出现就什么都乱了。想到这里就有些气愤的伸手去拉她,却被项柔一把挡下。

“王爷温柔些。”想到上次项琉璃被抓的通红的手,项柔心里就突然的有些不忍,想也不想的站了起来,就是这种感觉,不想项琉璃受到伤害的感觉,项柔自己的心里也有些恼,分明是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女人,管她死活干嘛?

“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管,让开。”萧墨凌阴着一张脸不悦的盯着项柔,他已经快要爆发了,他不否认这人长得极好看,可这样就把琉璃迷惑了吗?

“琉璃是姑娘家,王爷如此不怕吓着她吗?”项柔看了眼身边脸色绯红的项琉璃不愠不火的反问。

“不要再一味的挑衅本王。”萧墨凌看着项柔那一脸淡定的模样,心里的火气就往上冒,这副天塌下来都不为所动的淡然倒是与那暖香阁的九月有了几分相像,一想及此萧墨凌都被自己吓了一跳,怎么会无缘无故想到那个性情乖张阴晴不定的女子,于是愤愤的说了句:“让开。”

“若我说不呢?”项柔此时已经不冲着保护项琉璃而是在和自己赌气了,这项琉璃有这么好吗?她都已经背着你去找别的男子了怎么还这么不死心的?

“想死本王就成全你。”本来就有些心烦意乱的萧墨凌看他这样,火气一上,出手便要打去。

“不要。”眼看着萧墨凌又要动手,项琉璃又急急地站了出来拦在了两人中间,她就是不喜欢萧墨凌这个样子,永远都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动手比动脑快,且不说平日里孩子气的很,对待外人更是一点都不亲切,从来不懂何为温柔何为体贴。

“你为了这个陌生人三番两次忤逆我……”萧墨凌垂下的手握紧了拳,受伤的表情一览无余,只是盯着她说道:“置我于何地?”

“你不是也为了暖香阁的女子,将我一个人丢在王府吗?”项琉璃也有些恼了,以前不管出什么事他都会一步不离的守在自己身边,可是这次呢,他却放任自己一个人而去帮那青楼女子……

“那是司易有求于我。”

“你不答应司易会逼你吗?他处理问题只是时间问题,只是不能一夜之间灭了他们一家,若不是急于为了给那女子报仇,你何苦撇下我去操办她的事?”项琉璃说着,语气里满是委屈,那个从来都只把她放在第一位的人,也不过如此的,而项柔则完全愣在了原地,原来,是萧墨凌做的。

“我就是帮了她,那又如何?”萧墨凌见她不但不听解释还无理取闹起来,看她仍死死地护在项柔面前,终是生气的拉长了脸。

“那你便去将她接回凌王府,岂不是更省事?”项琉璃见他并不哄着自己还承认了自己对他的指控,也是撕破了脸皮不满的叫了起来。

“你希望我接她回府?”萧墨凌本就不爽的脸更黑了,她居然不在乎吗,不在乎把别的女子接进凌王府?那就成全她好了。

“与我何干?”气头上的项琉璃哪里还管那么多,见他冷着脸便想也未想的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