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寄君一曲,不问曲终人聚散

“如此说来,倒还是琉璃的恩人了,要不要去谢谢人家?”段司易喝了一口茶问道。

“连他是何人,家住何处都不知道,如何去谢?”萧墨凌是真的恼了,堂堂沧月国的王爷,想查一个人都查不到。

“还有这等事?”段司易也有些懊恼的跟着皱起了眉,项柔倒是安了心,心情也轻松起来。

“想来二位定是放心不下琉璃姑娘安危的,如此还是早些回去吧。”说着项柔便站了起来,自己果然还是像个局外人一样,被冷漠的拒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你要去哪里?”段司易见项柔起身急急地问,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冷了脸要走。

“有些乏了,想早些回去休息。”项柔看他那般着急的模样,心里终是暖了暖,便微微一笑福了福身。

“我倒差点忘了,你还有伤在身。”段司易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萧墨凌:“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项柔退后了一步不动声色的闪开了他伸过来的手,礼貌的笑着:“告辞了。”

“九月……”

“怎与一个女人一般婆婆妈妈?”项柔被他无辜的表情逗乐了,一脸受不了的轻笑出声,拢了拢耳边微乱的头发。

“你可有坐马车来,莲儿与桔梗呢?”他走下楼不放心地问。

“恩,莲儿与桔梗出去玩儿了,如此佳节,让她们好好玩会,你回去陪王爷吧,我身体已然无恙,不用担心。”项柔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转身走向了门外,心里默念了一句:墨凌,晚安。

萧墨凌则坐在原位一动不动的盯着楼下的两个身影,她真的是一点都不美,充其量也只能算还看的过去,可为什么能让段司易如此待她,似乎连自己都并不是太排斥她?

项柔并未坐马车,也未唤车夫,只是安静的走在这繁华而陌生的古街,就那么突然的想见到麻本,特别的想,可是他离的太远。

待他回到别苑时,莲儿正一脸惊慌失措的在院内走来走去,五千两在她周围绕着好不可爱。

“这般转悠你不头晕?”项柔轻笑着提起裙摆跨进了门槛走了进去。

“小姐你可回来了!”一见项柔进门莲儿立马跑了过来,抢过她手里的琵琶便急急地叫了起来。

“什么事急成这样,桔梗呢?”看着莲儿少有的惊慌神色,项柔不安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未见到桔梗,便微蹙起了眉。

“桔梗姐姐不见了。”莲儿被这么一问,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一脸哭腔。

“什么?”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项柔心里的不安感更甚。

“刚刚在外头我与桔梗姐姐玩得好好的,突然来了一位公子,像是桔梗姐姐的旧相识,但看得出桔梗姐姐并不想见他,可他纠缠不清,桔梗姐姐便让我在月桥上等着,说她一会就回,可是,可是后来,我怎么等她都没有回来,半个时辰都未见到,我怕她是因找不到我先回了院子,但是没有……小姐,怎么办呀……”说着说着莲儿的眼眶就泛起了红,内疚而自责的哭了起来。

“我去寻她,你别哭了,好生在家里等我。”说完便急急地往院外走去,只是还未走到门口便见桔梗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走了进来,两眼无神吗,满脸的泪痕,项柔心里一紧上前扶住了她:“桔梗?”

“桔梗姐姐,你去了何处,我都快急死了。”莲儿看到桔梗之后,抱着琵琶哭得更凶了。

“桔梗?”项柔小声的叫着,深怕吓到了她:“出了何事?”

“小姐……”桔梗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厉害,只是嘶哑的唤了一声小姐便扑进了项柔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别哭,究竟出了何事,你告诉我。”项柔不安的拍着她的背,看着她无助的样子,心狠狠的揪在了一起。

“他,他羞辱了我,他羞辱了我……”桔梗断断续续的诉说着,项柔的身子猛地一僵,在这里生活了足足十三年,太明白一个女子失了贞操意味着什么。

“是谁。”将怀里颤抖得厉害的人拉了出来,项柔的声音冰冷的有些吓人,脸上也再无平日里温暖的笑意,桔梗却只是摇头,见她那般懦弱的样子,不免又升起了一股怒意,声音也不由提高了起来:“究竟是谁!”

“堂兄……”

“莲儿!”项柔估计是气极了,那般警告过他们,居然还敢如此为非作歹。

“小,小姐……”从未见过项柔发脾气的莲儿有些发愣,从小到大都没见项柔如此大声的叫过她,小脸一下子煞白。

“照看好你桔梗姐姐。”看着莲儿被吓到的表情,项柔又有些不忍的放软了语气,松开桔梗的手,一跃上了屋顶,直奔那李家而去。

“把你儿子给我叫出来。”刚踏进门,项柔便掀翻了门口的桌子,里面的客人一见这情形呼啦一声全跑了出去。

“九月姑娘,你这是做什么?”那妇人眼看着客人一哄而散,血本无归,又扫了一眼地上翻倒的桌椅,大怒地叫了起来。

“先问问你儿子做了什么,让他滚出来。”项柔并不是个耐心极好的人,见她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不由地又提高了声音。

“争儿外面玩去了,姑娘跑来我的铺子如此闹法不知所谓何事?”

“把你那畜生儿子叫来,你自己好好问问他做了什么!”

“娘!”突然一声惊叫,一个红色身影跑了进来,一看满屋的狼藉气愤的问道:“何人干的?”

见他干了坏事还一副没事人的姿态,项柔的火气不免又上了几分,想也未想的就一掌打了过去,那一掌加了内力,打得他连退数步倒在了地上:“想死的话我随时可以成全你!”

“你这疯女人哪里来的。”那李争恼羞成怒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生气的叫嚣着:“凭什么打我。”

“我还想杀了你!”项柔看着他那无耻的嘴脸咬牙切齿的随手拿起一边的木棍就要打下去。

“九月姑娘,你再如此我可要报官了。”那妇人眼看着自己儿子又要吃亏,急急地拉开了李争,一脸愤怒的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