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同样又组织300多条船进行了第二次试行海运,本来打算有上一年一样在经过考察的安全期三月二十日出海,结果因为新建船油灰还没有融,不能下海,错过了最佳安全期,到四月初八才启航,有七艘粮船被冲坏,再次引起了科道言官上疏对海运的指责。就这样试了两次的海运又停罢,王宗沐留下了一本《海运详考》作为希望以后重启海运和资料,可是除了在松锦战役时向辽东海运了一次军粮,明代就再也没有进行过海运了。
要这次海运不被搅屎棍搅黄也简单,只要戳穿张奂捏造出来的鬼话就够了。沈飞就在等待时期,等到了十月份,张奂造谣弹劾王宗沐的消息传出来了以后,已经成了“名嘴”的马甲“南狂生”再次出手,用讥讽的语气说不知道张奂是听了哪里来的“人言啧啧”,虽然说言官可以“风闻言事”,但是也需要经过起码的真伪鉴别,一些过于荒谬的说法不加查证直接拿来上疏,不仅会闹笑话,还会耽误时间。凑齐建造海船,组织海运的两银子都需要大费周章,又怎么可能轻易调出两银子来买粮食,更何况买3200石粮食只需要2000多两白银就够了,怎么可能需要花两白银买?这么大漏洞的“人言啧啧”都没有察觉,难道连基本的市场米价都不清楚吗?并且还提醒,海运想要减少损失,安全期很重要。必须在经过考察的天气最好,风浪不大的那段时间进行。要避免因为准备仓促,海船、人手物资不够而拖延错过了安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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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则“南狂生”评论随着王宗沐的自辨差不多同时一传播开来,很快就从舆论影响产生了实质影响,户部和联合其他部门直接按王宗沐所请派下来的巡按御史核查,最后得出结果,漂没损失调银买补的事情纯属子虚乌有,而且这则谣言也不是张奂“风闻”来的,根本没有这种“人言”,是张奂自己捏造的,反海运一派因此声誉大损。
而且高拱也同样是同意海运的,和张居正联合发力,不仅免了张奂的官职,而且也出台新规定,如果言官上疏事后查明不实,也是要受处罚的,如果是没有仔细鉴别,可以从轻处罚。如果像张奂这样蓄意造谣,则要加重处罚。沈飞没想到连限制“风闻言事”这一点也一起办了,大概是张居正因为自己也差点被张奂捏造的低级谣言欺骗而心生恼怒吧。
第二年已经是张居正当上首辅的时候了,王宗沐特意提前开始准备招募人手建造船只,调集的人手船只和运输量都增加了五成,还是从三月二十日出发,五月底安全运抵天津。从此开始了河海并行,每天增加运输量的趋势。
张居正当上首辅以后,沈飞的女儿也出生了,取名沈芸。沈飞也想设法增加些财政收入了,想到明末宋应星徐光启都主张和研究过的晒盐,自己虽然没有干过,但是步骤听说过。也就是找个海边的浅滩建几个晒盐池和结晶池,纳潮水用阳光晒,首先析出来的一点点就是盐,氯化纳。后面就是氯化镁、氯化钙,不是盐了。赶快把首先析出来的一小部分纯盐搜起来,加少量水,大概是海水的一到两成,制出不会再溶解的氯化纳饱和溶液,并且过滤掉其中杂质。再继续晒盐盐干为止,搜集所有获得的结晶。用之前制作的氯化纳饱和溶液冲洗这些结晶,饱和溶液不会再溶解,氯化镁、氯化钙会继续溶解,经过冲洗被冲走,剩下的就全是纯氯化纳结晶了,比第一次析出来的多得多。再用这些新的纯氯化纳晶体制作饱和溶液,再引海水晒干后冲洗,反复进行这样的步骤。这样纯氯化纳结晶就会越来越多,纯度也越来越高。
沈飞又出手了两颗工人珍珠,和羽明子和任盈盈说了一声,安排了几个福星道院、日月神教和梅庄的人,让施令威带着,去了戚继光的家乡山东蓬莱,给戚继光写了封信,让戚继光出块地合股,雇佣了些当地人就开工。经过了四五个月的反复试验,试出了第一次提取析出纯盐的最佳时机,制作饱和溶液的最佳加水量,多少饱和溶液能冲洗提纯多少晶体等各个步骤的关键信息,制订了严格保密的规范化流程。迅速垄断了附近食盐业。两年时间就打开了几个省的市场,盈利五十万多两白银了。沈飞直接写信联系戚继光和张居正,让所有官方盐场推行这种晒盐法,不仅极大降低了制盐成本,而且官盐的质量也超过了私盐,几年时间,把私盐商的市场冲击得七零八落。对于阻挠官方控制食盐业的势力张居正手段强硬,市场手段行政手段配合清除,食盐经营又回到了官方手里,人人要吃盐,沈飞估算就这一项,增加财政收入就不下五千万两。
这期间,也传来消息,戚继光的车步骑营大发神威,两次全歼来犯的蒙古骑兵,逼得董狐狸投降。不久,这些战绩又出现在了民间戏曲中进行流传,这次,除了戚继光的老朋友汪道昆,更加重量级的戏曲巨子汤显祖也参与了。
戚继光又在蓟镇增建空心敌台,戚经光本来上疏计划建的空心敌台,高五丈,宽十丈,分三层,里面能住100个士兵及相应的武器弹药和粮食,打算建三千座。后来谭纶上疏把缩减高度大小,分两层,这可能是因为经费原因对戚继光计划的削减。现在有钱了,把后面的追加上了。
另外戚继光的九边轮训计划也开始实施。原来戚继光只是在蓟镇开办武学(军校)培训一镇军事人才,一期招300人,从初级军官、士兵、世袭武职和武生员中选拔学员,统一授课,传授各种军事理论知识和技能,一届三年,考核合格的就毕业派到军队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