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阵霹雳炮砸过去，这个宋军储备非常多，和蒺藜火球相似，虽然是爆炸性火器，可是火药质量和配方不完善，威力有限，最多划伤人出些血口子。不过里面有石灰、毒药、易燃物，熏起人来非常恶心，眼睛都睁不开，能当烟雾弹遮蔽视线，总是干一家伙调转船头就跑。

车轮船快进快退，轮番骚扰，后面大小海鳅船压阵，大船有二十四个风车驱动，可以容纳七八百人，小的也有十二个风车踩动，容纳百人，船上都加固木板防护，设置有弩楼，两张天罡破阵弩就悄悄隐藏在大海鳅船上。

这样的骚扰或者说挑衅每天少则十几次，多则几十次，蒙古军船只追上来就跑，不追上来就继续，零敲碎打只对蒙古军造成轻微的伤亡，却搅得他们极其烦燥，无法安心操练。有时个别被恶心到暴怒的蒙古军船追得太猛落单了就遭遇到“狼群战术”围攻，也有机会用拍竿干翻一两条船，大部分军士水手落水起码淹死一半。

轮换水手整整骚扰到第八天，蒙古水军终于忍无可忍，在统帅的指挥下大举出动向宋军水师猛攻而来，吕德早就已经张网以待，看到对面水师追着逐渐逼近，远远看到“刘”字旗号，有人影似在呼喝指挥，露出了阴狠的冷笑。

令旗挥舞让车轮船向两翼散开，海鳅船迎了上去，弩楼上绞动了天罡破阵弩上弦，为了保险用了符合天罡之数三十六枝五十斤的寒鸦箭对准了对方帅船。

等对方帅船距离拉近到2000米左右时，三十六枝大箭一群黑鸦般向蒙古军帅船飞出，帅旗人被击中仰后就倒，旁边人影一阵混乱，船体也破了几十个窟窿，桅杆断裂，进水侧翻，几十个人掉落江中，宋军各船上一阵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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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罡破阵弩不暴露出真实射程这是在计划之内的，一是确保杀伤力，二是还可以作为隐藏杀手锏，如果是陆战，击发距离会更近，趁着蒙古战船陷入混乱，舰队抵近过去连续射击，巨弩火矢、霹雳炮、钉篷箭一阵密集打击，把对方出战的大半船只击毁，落水敌军大半毙命，江面一边片红，宋军大胜之后，保留正常巡逻数量，其他船只转身就回了城中。

众将把吕德迎进大厅，又是喜气洋洋地开宴庆功，吕德收获了一顿敬酒和恭贺，还是谦虚地说：“末将能有些许微功，还是仰仗千岁所制的利器和神机妙算，先是不断以车轮快船挑衅骚扰，激怒敌军。把他们大战船引诱出来一举歼之，这正是鞑子骑兵惯用的‘曼古歹战术’，刘整这厮叛投鞑子，让他死于这水上曼古歹战术之下，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吕德这话有些拍马屁成分，蒙古的曼古歹战术是用高机动转的轻骑兵不射轻箭、后退回身射，一步步把敌军引入己方预定的战场，这个过程极漫长，可能长达一星期，等敌军追得人困马乏，又进了包围圈，重甲骑兵才会出击把对方一举歼灭，沈飞设计的这个战术就简单多了，就是把刘整引诱出来干掉而已，不过众将还是连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