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汝国的人背井离家被官府一路追杀,渴望有一安稳之地,他们的人虽不多,却有丰富的战斗经验,这也是让向枫看重的地方,故而希望他们能尽快安下心来,在隐龙谷扎根。
不论是操练场地还是田头地边,向枫时常抽空找新入谷的民众谈心交流,嘘寒问暖,他平易近人不端架子,让新入谷者心生好感。
由于专人宣讲和言传身教,时间一久,那些后来者也都知晓了谷里的规矩。见谷里一视同仁,不分先后,也自觉遵守了,说谷里办事公道,孤寡残弱都有人管,且衣食无忧,在这里每天都象过年,如同在梦中,有再好的地方都不想去了。
见刘汝国部逐渐安下心来,向枫便把心思主要放在火器改良和军士操练上去了。
火器改良的一个主要障碍就是懂得用工的人太少,材料富裕而设备不足,造出一把改良燧石铳要花费大半个月工夫。
作为火器坊的头,田继盛没日没夜的带人在工坊劳作,无奈人手不够又缺器械,不过他也晓得,谷里也是尽力了,他只能寄希望那些工匠尽快熟练起来。
军士操练由赵任负总责,但新来的两营军士由两个新晋大头领邓先和梅镛各管一营,赵任一时还未能插上手。
通过这几日的观察,向枫明显感到赵任这边训练得扎实,而新两营的操练却有些应付,练着不到一炷香工夫就嚷着要休息。
向枫看着有些怄火,便召集了几大头领开会,就谷兵的操练问题进行强调,明确要求新两营要加大训练强度,按照教程完成规定的操练内容,到时候谷里还要考核。
邓先和梅镛两大头领在会上喊起冤来,说他们平日里抓得够紧的,只因那些操练内容他们大多是第一次见到,故而一时也难以达到标准。
向枫并不理会他们叫屈,说道:“阵法你们可能有些不熟悉,但体能和耐力训练难道也不熟?而且,这不是熟不熟的事,是军士们在操练中没有集中精神,没把操练当回事,完全是在应付!”
见向枫说得严肃,邓先瘪了瘪嘴,说道:“向总,兄弟们也尽力了。我们原先也没练过这些,不照样能跟官兵打么......你看,为了要练啥耐力,要他们在太阳底下晒,又要扛着砖头爬山,这大热天的,哪受得了啊?”
邓先三十多岁,人也长得精明,仗着刘汝国的偏爱一向说话较为张扬。
“受不了就不要当谷兵,种地去,我看种地都比你们辛苦。”
向枫铁着脸语气严肃。
“不刻苦操练,一旦上战场,就是稻草人一个。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一场仗打下来,要没日没夜的急行军,要负重前行,要拼刀拼枪,没体能和耐力能行么?我告诉你们,再好的阵法和火器,那都只是辅助,起决定作用的还是单兵个人能力和整体的协调性。”
刘汝国道:“总头领说得有道理!邓兄弟,想想我们的人,这一年多来,被官兵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装备差是一个原因,恐怕没有正儿八经的操练也是一个原因......原先梅帅也不注重这个,我也没往这方面去考虑。”
“梅帅”就是梅堂,当年是他带人举事,身亡后由刘汝国接手队伍。
“我们后面还要学习阵法、兵种合成作战,以及行营和号令等内容,不拿出十分的精气神来,是达不到标准的!”
向枫环看众人,继续道:“这样,今日定个制度:各营操练每月考核一次,由我、刘大哥和顾头领亲自带人考核。连续三次考核不达标的营队长要撤职,不达标的谷兵要处罚,勒令思过。另外,对考核优秀的营队和个人要嘉奖。顾头领,等会你拟个章程来——诸位有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