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先前不是不反对阿枫哥如此么?”
“那是爷爷的事,我这是在问你呢!”
“小敏没有什么选择,阿枫哥的选择就是小敏的选择。”
“嗯!”闻照庭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要理解他,全力支持他。不过如今重要的是,帮他将这个家看好,一大家人都好才是他的动力——爷爷不会拖累你们的。”
“爷爷,你别这么说!你放心吧,我晓得阿枫哥的想法。”
闻照庭忽然深深叹了口气。
“爷爷,你又想起什么了?”
“我大明呐......”闻照庭的眼里泛着泪光,“爷爷更想着阿枫能拯救大明,而不是摧毁......”
闻敏咬了咬嘴唇,说道:“真有那么一天的话,相信阿枫哥他会有理性的。不过小敏没想那么多,只愿他在外面好好的,早日回来和我们大伙在一起。”
闻照庭摇了摇头:“只怕是有些难啊......”
“爷爷,阿枫哥犯的事,真的不可赦免么?”
闻照庭接过闻敏端来的茶,喝了一口道:“唉!对扞制使,自古就是十恶之罪,那张诚虽是监官,可毕竟也是朝廷命使啊!还有,阿枫当场说出的那句话,那更是要命,此乃大逆不道之言,断无可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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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大明只剩几十年国运那句?”
“正是......”
“爷爷,那我大明......真会如此么?”
闻照庭又叹了口气道:“天晓得......国势颓废如此,也许真个被阿枫说准了。”
闻敏一时没有说话。
她只是个女子,看不到那么深远,但平日里的所闻所见,自然能让她有极深的感受。朝廷不顾民间疾苦一味强征赋税,官员们只顾着鱼肉百姓不理政事,文官爱钱,武将怕死,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但凡有点良知的人,无不为此而担忧。
去年当地受了大灾,朝廷不减免赋税还要官府强征,已是逼死不少百姓。黄州城里的乞丐和流民越来越多了,罗教教徒四处鼓惑,发生了几起持械抢粮抢仓事件,官府抓了不少人,牢房里已是人满为患。
这一切,好像没有人在意,朝廷不在意,官府不在意,街上的民众也不在意,大家都好像习以为常。
时有乞丐或流民来店里讨要,闻敏都会给他们一些吃的,告诫胖坨几人不可粗待他们。胖坨起初有些不乐意,后来也就作罢了,只是要那些人拿了蛋糕就走,不在店门口吃就行。
一想着外面那些事,真个是叫人闹心的。
闻照庭这时说道:“不过,要想朝廷赦免罪行,也不是没可能......”
闻敏没有接话,看着爷爷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若阿枫有大功于社稷,加上有阁老重臣帮着说情的话,也许会得到圣上赦免,不过他必须脱离那个隐龙谷,重回朝廷制内。”
闻敏叹了口气道:“其实吧……我既不想阿枫哥去那隐龙谷,又不奢求他做官,只想他做个陶朱公足矣!”
闻照庭看了闻敏一眼:“陶朱公谁都可以做,唯独阿枫不能!”
闻敏一时没有说话,随后回了自己的房间去,看到桃红正站在房门口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