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枫躬身道:“下官不敢!”
“向守备,我们开门见山吧。你的履历,咱家也了解一二。你是万历八年京师校试的武进士,那届校试是张贼筹办的,他后来还接见了你们几位,如此说来,你可是那张贼的门生了。”
向枫听得一愣,没想到这张诚还真是做足了功夫,不过这都是公开的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下道:“下官是一介武夫,只为朝廷效力,不会去依附任何人。张居正也是为朝廷选贤,不是为他个人蓄私。”
“俺的个乖吔!”张诚装模作样地惊呼一声,“听向守备这口气,只怕是还同情那张贼呢!”
“下官不是同情,说的只是事实而已。”
“哼哼......”张诚两声冷笑,“咱家来湖广,也见了不少官员,向守备这脾气,咱家还是头一回见到——你就不跟咱家说点事么?”
“不知上使要下官说何事?”
“何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张诚将脸一拉,“当然说你跟张贼的事呀!你年纪轻轻官居四品,若无张贼提携,哪有今日?快快招来!”
向枫将腰杆一挺,说道:“上赖圣上圣明,下靠军士们拥戴,下官每年考铨皆优,与张居正毫无关系,请上使明察!”
“俺的个乖吔!这是多大的口气呀!你幸亏是个守备,若是参将总兵,咱家恐怕要给你行大礼了。”
“下官不敢!”
张诚两眼一翻道:“你有何不敢?打你一进门,就将咱家和金掌刑不放在眼里,倨傲不逊,自以为是!你恐怕还不晓得咱家的厉害吧?告诉你,咱家也不是善人,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今日不交代你跟张贼之事,就别想出这道门!”
“赶快交代,不然就地拿下!”
那金掌刑大步走到向枫面前,手按刀柄喝了一声。
向枫暗自一声冷笑,知道这张诚今日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便将心一横,说道:“真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下官没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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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胆!”
金掌刑一拳朝向枫打来,却被向枫躲过了。
向枫大声道:“你们这是逼供,是敲诈,是莫须有!身为钦差上使,你们不能如此!”
“俺的个乖吔!”张诚尖着嗓子喊了一声,“还真是个不怕死的,咱家这趟没白来!姓向的,告诉你,咱家就是逼供,就是莫须有,今日不拿你杀威,一个小小的黄州城都可不把咱家当回事了。”
向枫对张诚那副嘴脸早就恶心至极,此时已是怒火中烧,冲口道:“野有饿殍,内有忧患,你们这帮朝廷蛀虫,食民之禄却不为民着想,借赈灾之名敲骨吸髓无恶不作。大明还有几十年就亡国了,亡就亡在你们这帮阉竖手里,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向枫一激动将实话都说了出来,张诚听得一愣,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冷颤,见金掌刑还站在那里,便喊道:“姓金的,你没听到此人大谋逆之言嘛?还等什么呀?!”
金掌刑当即拔出腰刀朝向枫砍来。
向枫一个急侧身躲过,顺手抓起一把椅子朝金掌刑砸去,那金掌刑躲闪不及被砸倒在地。向枫又一个箭步上前,夺了腰刀横在金掌刑的脖子上,他顿时不敢动了。
“反了!反了!”张诚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