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屋里拉洋车的车子李喝多了酒,又开始打老婆了,他老婆哭喊之声,怎么听上都像是假的。
西屋小粉桃今天的客人十分威猛,小粉桃声嘶力竭地都快喊半个小时了,还都没完事。不过小粉桃的喊声,比车子李老婆的哭喊之声,听上去更假。
南屋那几个打把势卖艺的江湖汉子,今天肯定挣着钱了,都喝到这般时候,依然在吆五喝六。
北屋断了一条腿,用砖头支着,一动就摇摇晃晃的桌子上,放着一个人的照片,周彦武和陈延生眼神如炬,盯着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中年人,一副市侩模样,獐头鼠目,看上去十分讨厌。
周彦武看了一会儿,记清了中年人的面貌,眼睛从照片上离开,看向曹有光。
曹有光手里一把紫砂壶,悠哉地喝了一口茶水,这才问道:“怎么样?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周彦武点头说道,陈延生不过是微微点头。
“背一遍。”曹有光说道。
周彦武眼睛望向陈延生,笑着说道:“老陈,还是你来吧,我这人什么都行,就是记性不好。”
“贺光,北平人,今年四十一岁,内二区第三甲甲长。不过这只是他公开身份,其实此人真实身份是宪兵队特高课的在册坐探!29军不少留守官兵,都被他给出卖了,罪行罄竹难书。最近几天有传言流出,此人就在不久前,出卖了我们军统潜伏在警察局特务科的一位兄弟。”陈延生说道。
“不错!所以我们要对他执行制裁。”曹有光淡淡地说道。
“贺光住在宝树胡同,每天早上七点左右,到内二区保甲所上班,途中要经过柴市胡同、粮钱胡同和箭杆胡同等等几条小胡同。我们准备明天早上,择机动手。”陈延生又说道。
“对!我们商量了,我们明天一大早在他们家胡同口埋伏,跟着他出门,在路上选择一个合适的地方干掉他!”说起来杀人,周彦武马上来了精神,在一旁插嘴说道。
“不是择机,而是必须选在箭杆胡同!你们要在箭杆胡同执行贺光!”曹有光说道。
陈延生一愣,随即点头说道:“明白,明天早上,箭杆胡同,执行贺光。”
“我无所谓了,哪都行!箭杆胡同就箭杆胡同!”周彦武大大咧咧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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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亲自动手。”曹有光又说道。
“嗯呢!”周彦武点头答应,陈延生也跟着点了点头。
“常规手法,匕首勒喉!要让那帮子特务们,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咱们军统的手法。”曹有光又说道。
周彦武点了点头说道:“明白!处长这是要震慑敌胆,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
“留一张纸条,上面写‘告密者的下场’。”曹有光又开口说道。
“明白!这事我熟啊!”周彦武笑着说道。
“可以让别人看见,但是不能让对手跟上!”曹有光又叮嘱了一句。
“你就放心吧,这是交给我!”周彦武笑着说道。
“阿七那边进行的怎么样?”曹有光再次端起紫砂壶喝了一口水问道。
“阿七姑娘办事很是妥帖,已经在财政署大楼对面租下了民房,距离财政署后院,直线距离七十多米。咱们精挑细选的门头沟坑道作业技术人员也已经就位,另外七姑娘还在附近租了几间民房,二十多个弟兄整装待命,三班倒,不停工,一定能在时限内完成任务。”陈延生低声说道。
“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早点做完咱们早点回去。”说到这里,曹有光叹了口气说道:“北平,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这一段时间,警察局查的非常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周彦武有些嘟囔着说道。
“可能和最近的几起案子有关。”陈延生笑道。
“先不管它!总之一句话,一定要小心!”曹有光又叮嘱说道。
“处长……”周彦武欲言又止,看着曹有光。
“什么事?”曹有光问道。
“您一个人住在这里,就连老袁和阿杜都不带,这安全……”
不等周彦武说完,曹有光摆摆手说道:“我这里安全不成问题,你们越稳当,我就越安全。”
说到这里,曹有光看向陈延生说道:“莪要见一个人,你负责安排一下,具体时间地点,在火车站留言板上,署名建东的信息,这两天你往火车站跑勤着点,留意留言板上的信息。”
陈延生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