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又是怎么回事?杨登欢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
“谁说没有陌生人出入?那个女人不算啊!你们可都是看见了的!”正在杨登欢犹豫的时候,突然一个瘦小的车夫在后面大声地说道。
车夫身材瘦小,挤不过这些大个子,所以刚才没有挤近杨登欢身边,这时大家都不说话了,才轮到他开口。
“女人?怎么回事?”杨登欢虽然听见说话声音,但是却看不到人,这厮太矮了,刚说了一句,就又被其他车夫挡住了。
“赖伢子,你少胡说!那种女人怎么能说是陌生人?流莺吗,谁又不知道了!”一个声音顿时引起了车夫们的一阵大笑。
“流莺?那些个流莺的面孔,你们都记熟了,说不定晚上就靠着她们五打一呢!可是这个呢?你们谁又见过?还敢说她不是陌生人!”赖五的声音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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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过也是流莺,赖五,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一个大个子回头讥讽地说道。
大个子回头,杨登欢终于从缝隙中看到了赖五的尊容。瘦小的个子,挺着鸡胸脯,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模样。
“赖五,你过来说话。”杨登欢冲着赖五招了招手。
“闪开!都闪开!”赖五得意地扒拉着身边车夫,挤到杨登欢跟前。
“先生,别听他胡扯,那些都是流莺,专门做那些船员生意的!几乎每天都有,她们可不能算是陌生人!”一个车夫大声说道。
车夫的话让杨登欢想起来刚才在刘得住家碰到的那个妖艳女人。
看来这附近,一定有专门做这路生意的女人。
说来也是,这些船员大都是一个人来到上海打拼,女人都在老家没有跟来,偶尔找一找流莺也很正常。
“这个女人是几点出来的?”杨登欢问道。
“不到七点,但是快到七点了。”赖五答道。
“赖五,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有表吗,就敢胡扯!”一个壮汉不屑地说道。
杨登欢听了点了点头,壮汉说得不错,车夫基本上没有表,时间基本上靠猜或者看太阳。
赖五非常不满,看了一眼壮汉说道:“丁大力!那天你又不是不在,当时胡太太当时正好进门,边走边吵他的儿子‘臭小子,这都马上七点了,珍妮佛说话就来,你还不快着点!’,不是七点还能是几点?”
壮汉丁大力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那女人长什么样?还能记得吗?”杨登欢又问道。
“天黑,没有看清。不过不是常来的那些女人。”
赖五还没有说完,又有一个车夫说道:“赖五,这话不对啊!万一人家要是新来的呢!”
“在那之后你们谁还见过她?”赖五看了一眼左右,见没人说话,得意地笑了起来。
“那个女人长什么样?还能记起来不能?”杨登欢问道。
“当时天已经黑了,沪江公寓门口灯也不是太亮,相貌没怎么看清,只不过觉得她比一般女人要高一些,要壮一些。”
“是胖吗?”杨登欢追问。
“壮。”赖五说道。
“还有什么?”杨登欢伸手将五毛钱拍在赖五手里问道。
曹有光也眼睛一亮,从兜里摸出一沓零钞,大声说道:“你们谁还能说出这个女人的体貌特征,有赏!”
“那个女人脚很大!”一个车夫大声说道,不等曹有光发问,车夫就接着说道:“当时驼爷就说‘你们瞅瞅,这娘们好一双大脚!脸大屁股大,将军不下马!’小安子还问‘驼爷,将军不下马不是锁头吗?’驼爷说‘回家问你妈去!’你们不都笑了吗!”
曹有光笑着抽出两毛钱递了过去,大声说道:“好啊!这算一条,给你两毛!”
登时车夫们都轰动了!一句话,就挣了两毛钱!简直比那些流莺挣钱还容易!
一个个踊跃的说着那个女人的体貌特征。
车夫当时所处位置不同,从个个角度看那个女人,就好像360度无死角监控一样,每一个位置都能提出来一两样线索。具体归纳下来,这个女人大概不到三十岁,长波浪头发,眉毛很粗,脸上的妆很浓。外面是一件皮袍,里面是一件旗袍,典型的流莺装扮,据说是为了方便。
还有车夫看到女人右小腿上,快到腿弯地方,有一处铜钱大小的伤疤。
不到一块钱,勾勒出整个女人的样貌,而且还是多角度全方位,这钱花的还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