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臻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感到惊讶。不远处的泵井,一个男人正在接水,随着李玄臻的靠近,男人转过身来。男人上半身穿着银灰色的工装,其上还有一些砖红色粉尘,下半身穿着的是蓝色的工装裤,脚踩一双黑色千层布鞋。
看见李玄臻走来,不怀好意的笑着,将手中的枪举了起来,对准了李玄臻的额头。李玄臻看着这一幕有些不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使用秘法的缘故,还是因为这是梦境的原因,他有些无法理解男人的行为,以及男人手中拿着的东西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似乎这具身体的主人也不太清楚男人手中的东西是什么。随着李玄臻的观察,那是一个绿色的塑料玩具一样的东西,透明的塑料,里面有液体摇晃。而装液体的位置似乎有一个红色塞子,材料看起来更加劣质,似乎随时都会因为应力疲劳而坏掉,也可能是因为颜色的原因,看着用不了几次就会坏掉。
随着男人举枪对着李玄臻射击,李玄臻开始还在躲闪,但是依旧被水枪射中脸庞。
“啊哈哈,爸爸,别射了,被射了。我要玩我要玩。”李玄臻还不知道自己父亲手里的是什么,只觉得能从那里面射出水来的玩具很有趣,他也想玩。
从自己爸爸手中接过水枪的李玄臻,仔细观察着水枪。那是一个绿色透明塑料制成的水枪,很是简陋,由四部分组成,枪身,塞子,以及压力装置和发射装置。枪身能够看到插口,就是两个塑料外壳拼成的。看着里面的装置,李玄臻清楚的知道,这个玩具只能装比较干净的水,水里一旦有什么沙子或者杂质很容易引起枪口的堵塞,导致这个玩具失去原本的用途。
虽然很想回击自己父亲之前的行为,但是年幼的李玄臻还是选择朝着院子里另外一个方向射击。笑着回头看向自己的父亲,想跟他说他很喜欢那个玩具。
可是正当李玄臻看向自己父亲的时候,他突然看见自己已父亲手里还有一把一模一样的玩具。而身处年幼李玄臻视角的李玄臻有些迷糊了,他的记忆里,只有那一把水枪,给了自己后,自己的父亲就去干活儿了,并没有另外一把水枪。并且稍后他就会傻傻的去院子里的小水塘里装水,结果导致好半天水枪射不出水来。过了好半天堵塞的水枪才被清理干净。
李玄臻正欲举起手中的水枪与父亲对射,结果发现,由于之前自己父亲的几次射击以及自己的把玩,水枪里的水已经见底。而自己父亲手中的那把记忆里不存在的水枪还是满满当当。李玄臻父亲拿着不过巴掌大的水枪,只用两个手指捏着,瞄准着正在躲避的李玄臻。
李玄臻眼里,身边的水线变得无比缓慢,这让他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自己父亲前几次的射击,正当他高兴的时候,周围的时间似乎停滞了。一同停止的还有他的呼吸,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已经被水打湿。殷红的血水从完好的胸口突然出现,沿着被水打湿的地方慢慢将他浑身浸染。
再抬头已是看不见自己的父亲,手中的玩具枪也已经消失了痕迹,只有胸口的疼痛告诉他什么事虚假什么是真实。周围的场景正在缓慢被黑暗吞噬,李玄臻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感觉被一只巨蟒缠住了身形,它正在一步步收缩身体,准备将自己勒死。而自己肺部的空气正在一点一点的被迫离开自己,李玄臻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只是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要,我......”李玄臻惊醒过来。看着熟悉的宿舍,摸了摸身下的蔺草编织的凉席,其上有一层薄薄的水渍,那是自己身上的汗渍。不知道是盖被子热的还是被吓出的一身冷汗。被子只是表面有些潮,没有什么大碍,而且李玄臻也只是盖了自己的肚子,没怎么打湿,脱下自己的上衣将凉席上的汗渍擦干净之后,蹑手蹑脚的下床接水,来到阳台洗衣槽位置接了水将衣服简单清晰拧干晾了起来,又拿另一张毛巾透水拧干后擦了自己的凉席。
将毛巾清洗后晾在阳台上,李玄臻看着阳台窗外的夜色,只有路灯还亮着。窗外的街边时不时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赶上小猫大小的老鼠正在觅食,李玄臻甚至能够闻到老鼠在垃圾堆里翻找出的垃圾的味道。那是白天街道上铺丢掉不要的菜叶等生活垃圾在盛夏里发酵的味道。还有居民丢掉的坏掉的肉制品的臭味儿。
“玄臻?你怎么了?不会还没睡着吧?”听到动静的牟杰起身查看,发现李玄臻没有在床上,阳台上的影子告诉他李玄臻在那。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凌晨四点,他们一般晚上十二点就要求休息,第二天一早六点就要起来准备去上早自习。他还有两个小时可以休息,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那种奇怪香味的原因,他感觉自己已经休息好了,当然再多睡两个小时更好。
“没事,做了噩梦而已。”李玄臻看向牟杰,不走心的解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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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因为考试吗?”牟杰看着李玄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正在窗外朦胧的灯光下反射着微光。这才注意到李玄臻的眉头一直紧蹙着,再看其身形有些不自然。
“右腿又开始疼了吗?待会儿就别上去睡了,睡我的铺,我去睡你的,赶紧擦了冷水就去睡觉啊。”牟杰转身走进了卫生间,里面传来急促的水声。李玄臻拿起刚晾上的毛巾,冷敷起自己的右小腿。其上有一条狰狞的疤痕蔓延到大腿。
宽松的睡衣随着李玄臻的擦腿的动作,露出右边肩膀的部分其上也有着不明显的藓痕。那是伤口愈合后的增生组织。
牟杰出来的时候,李玄臻正在将身上的水渍擦去。他没有上去搀扶李玄臻,毕竟连体育课都要坚持去上的李玄臻,怎么会接受别人的搀扶。转身离开阳台来到床边,三两下就爬到了上铺,没给李玄臻拒绝的机会。闻着李玄臻那种好像是晒干后竹子的味道,牟杰很快就再次入睡,发出轻微的鼾声。而此时李玄臻才跛着脚,轻轻拉上阳台的门走了进来。
如果不是三年前那场车祸,自己如今应该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体育课的时候应该会和班上比较要好的朋友打着羽毛球,或者自己一个人安静的跑步,跑到下课。只是随着那场车祸的发生好像什么都变了,而且自己似乎总是感觉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牟杰的床上有轻微的汗味儿,更多的是牟杰使用的那种味道浓烈的沐浴露的味道,最后是青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