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的刺激让黑蛟很快就清醒过来，他也知道当初自己杀了那条龙之后给水域周围的生灵带来了怎样的灾难。

“算了，你不适合这个方法。信仰之力对你的影响会很大，到时候与你自身冲突之后，说不好弄巧成拙。”李玄臻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有着华国信仰之力加持的龙裔镇压水运自然更好，可若是在信仰之力影响下的黑蛟没有把持住，精神混乱了到时候心魔生，徒增自己的业障。

“为什么？”黑蛟有些急切，毕竟李玄臻说这可以帮助他提高度过化龙劫的把握。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你父亲当初身为河神，你应当知道在河神职责范围内，他被约束得有多惨吧。”李玄臻一句话像一颗钉子一般敲在黑蛟心里。

他还记得自己的牙齿没入对方脖子，龙血挥洒的时候，他那禽兽父亲眼中除了震惊和不甘之外还有一种解脱。

他的父亲窝囊，因为不甘反抗自己的家族，被安排河神一职后既不敢不履行职责，又会作妖以展示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反抗之心。不想让水域周围的生灵觉得自己是个靠着家族荫蔽的可怜虫，他是被逼无奈。

可这一切都没有成功，家族对他的一次次容忍也让其更加肆无忌惮。他那父亲在水域周边真正做到了欺男霸女，更是在留下一堆不被龙族认可的子嗣。天赋好的被其家族接回去培养，剩下的则自生自灭。

那些子嗣在被龙族重视之后，就会报复回来。报复这个曾经让他们受辱的父亲，不敢与家族对抗的渣龙则变本加厉。只可惜渣龙窝囊了一辈子，只敢对自己麾下之人施加暴力。水域之内的生灵一旦出事，龙族就会出面惩罚他这个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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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现得厌恶河神的身份，却借着河神的身份作威作福。最后死的时候似乎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太过窝囊，将自身骨血融入河水之中引起水患。

只可惜被赶来的龙族，其中就有渣龙的爹，翻手之间水患被镇压。只可惜他们来得有些晚，依旧对水域周围的生灵造成了伤害。

渣龙残灵有注意到自己父亲眼中没有任何一丝失去孩子的悲伤，只有厌恶。似乎在厌恶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临死都给自己惹了不少麻烦。

黑蛟父亲虽然窝囊，但是有一件事情却是做对了。渣龙作为河神之间没有吸收任何香火信仰之力。

他要表现得厌恶这个河神之位，就不能接受任何的香火信仰。一旦接受了自己那可怜的面子和反抗就成了明面上的笑话。而且一旦接受那些香火信仰，香火信仰会让他逐渐失去基本的情绪成为河神之位的傀儡。

渣龙清楚自己父亲便是如此失去了大部分的情感，才会对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如此厌恶。

接受香火信仰，就要朝着这些香火信仰的改造。而这种改造来自信仰之力的来源，也就是香火信徒对神明的印象。

“如你父亲那般后天成神，都会被香火信仰之力一点点改变，直到他能够符合信徒心中的神明形象。当然有的人足够强大能够反过来影响自己的信徒，不少邪教就是如此诞生的。你的话，多半在改造的过程中就会疯狂吧。疯了的后果不用我多说吧。”李玄臻看似在警告黑蛟，其实也是在提醒自己。

毕竟他对信仰之力可是没有一点抵抗的能力，以你他不得不借助阵法等外物保护自己。此前在青木宫要不是木春生出手提供先天神明体，让他近距离接触了信仰之力，他现在说不定还在巷子里归宿着不敢出来。

至于他为什么来这里，一方面是帮助黑蛟。一方面是为了寻找前几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异常。

那天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一旦他回想其中细节，那些画面就像是蒙上了一层雾一般。或者说让他觉得那些记忆是虚假的，似乎被人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