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度在阎钺在家时就是公馆里的管家,也住在公馆里,显然是比许清在阎家权利大得多。
特级助理,手段非常,花夏要求的游戏房对方一天就让人搞定了,阎钺并不是一直在公馆内,多数时候是不在的,回来时又已经天黑,于是花夏住进来几天后,两人碰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似乎很忙。
大抵是因为公海上那场‘烟花秀’后续事宜。
智障统最近也很少喳喳了,上次期待烟花秀开始后,就陷入了自闭中,他开启了录制功能都准备好录美丽的烟火循环播放了,删了好几次才把备份也删掉了。
是夜,院庭外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汽车前灯照射出清晰雨水落下的形状,轮胎碾过湿漉漉的草坪开进院庭,许清神情凝重从车上下来,正准备撑开伞,后座门先被推开,男人撑着胳膊要从车上下来。
一旁准备好的轮椅在他伸手去够时推得更远了。
刘山紧忙从驾驶座上下来,将轮椅扶近,许清吓了一跳,来不及撑开伞冒着雨绕到另一边。
“阿越。”
因为轮椅被推远的动作,男人身上的气压更加低沉了,像是要坠入谷底,雨势有加大的趋势,打湿了男人额前的黑色碎发。
许清撑起伞,刘山将阎钺扶到轮椅上,略带焦急地喊了声:“先生。”
阎钺不闻不见,伸手推开许清,自己转着轮椅往一楼前厅走。
水晶吊灯照的大厅通明,此时已是深夜,留宿的佣人并不在这一栋,而是在院庭的后边,空无一人,光洁的地板映出大厅陈设,阎钺坐在轮椅上压低的眉眼掩不住的戾气泄出。
倏地,他动了,抬手将今早佣人新换鲜花的花瓶摔到了地上。
鲜红的蔷薇花瓣散落在一堆碎瓷片里,从前,大厅是不会陈设这些易碎品的,因为,无外乎的结果都如眼前,但公馆里多了一个女人,先生已经好几日不曾发过脾气了。
原本光洁的地板一片狼藉,正如眼下的阎钺。
也是一片狼藉。
雨声不大,花瓶摔碎的声音很响。
沙发边还摆了一只差不多的样式,阎钺眸光漆黑,忽然转动轮椅靠近。
“你还要摔几只?”
二楼阳台传来清越的女声,不带任何情绪的语调,仅仅是平直的询问。
阎钺没有第一时间抬头,此时,别墅里不会留人,除了他的‘药’。
“不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