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们好一段时间没见了。 ”方达语声平静,细长的眼睛笔直地对着伊媚。看来这是他与女人对峙时最擅长摆的姿态。
“久违了。”伊媚摆出全神戒备的架势,既不微笑,也没显出冷漠之态。
“这次赵宽碰上了大麻烦,真是辛苦您了。”
虽然没说“您一定很难受吧”,但这番问候就像是对着当事人的亲属说的。
“是啊。真是不幸。”
也许是心理作用,方达的细瞳仁好像闪了一下。
“我听陈兵说了,您一直很牵挂律师的事。谢谢您。”
“我已经请好了。”
“现在拘留所还不许会面,所以我们没法跟赵宽说话,不过我想那家伙心里一定在感谢夫人。”
方达在“心里”处拖了个小小的长音。看来他是想让对方听清这两个字,以强调赵宽还没说出伊媚的名字,强调他感谢伊媚聘请律师的厚意和诚意,正努力不给她添麻烦。
闫怀庆说的那个魁梧男人就快出现了吧?伊媚满怀期待,可又不能四处张望。
看方达和陈兵的神情,似乎是想在附近坐下来慢慢说,又像是要伺机把她带出去。幸好椅子上都坐满了人,不过,也难保无人起身。那样的话,方达一定会说“来,我们坐”。伊媚感到一阵焦急。事实上,这两人都在东张西望,寻找谈话的地方。
“方达,你说找我有事,是什么事啊?在这之前我想先说一句,今天早上陈兵跑到我家门口来了,这怎么行呢。”
“我听陈兵说啊,是因为电话怎么也打不顺畅,为了不给您添麻烦,只好到您家门口来了。当然,他不应该这么做。我也跟他讲了,以后不能这样。”方达用讥诮的口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