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
“要是定下来了,我也想见见律师,好好求他。方达也是这么说的。我们还打算出庭提供对赵宽有利的证词。不管怎么说,那天晚上的事,我和方达最清楚了。”
陈兵的红眼睛似乎在说:住在同一幢公寓的我们很清楚李芝去世那晚的事。我们还知道夫人您也在现场哦。
打着赵宽友人的幌子,说什么我们也要去求律师。其实这也可以理解为一种胁迫——我们要把您的事也告诉律师,还会以证人身份在法庭上说出来。这主意没准儿是那个头脑比较精明的方达想出来的。
“我都没见过律师呢,因为还没有真正定下来。”
“什么时候能定下来?”
“估计还要一点儿时间。”
“太晚的话,赵宽就太可怜了。夫人说包在您身上,所以我们才托付给了您,但我还是想问清楚前景。方达也是这么说的。”陈兵的语气刁横起来。
“方达在哪里?”
“他在公寓,正在等我传达夫人的回复。”
背后果然有方达的影子。
“在这种地方也没办法说话啊。对了,今天下午我有事要去一趟百货商店,三点左右你到达兴宾馆的大厅等我。方达也要来的话,就一起来好了。”
“明白了,就这么办吧。”这回,陈兵总算轻轻点了下头,脸缩回了车窗。
伊媚在进门前又回头看,只见加油站
员工与驾驶席的陈兵调换了位置,两
人相视一笑。
五
吕信和速记员宫素继续做着口述笔录,伊媚已做好外出准备,在两人面前露了一下脸。
“老公,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吕信闻言转过头来:“啊,去吧。”
与往常一样,他也不问去哪里,眼神似乎也始终专注于口述。宫素起身,稍稍低下剪着短发的头,道了声“请走好”。
“宫素小姐,我想明天商店就会把我订的桌椅送来,不过我还是会在外面打个电话,催他们快一点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