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达一路驱赶着围观者小声对小范道:“傻丫头,好好一个人是绝不会被弄成这样的,他之所以被扒得裤子都没了,就是因为他当时已经不是好好的了。”
“也就是说,他当时已经死了。”小范发现队长走路极快。
这个早晨挺清爽的,太阳这时已经老高了,有一层薄云。间或鸣响的火车汽笛一惊一乍的,铁道上有一些人在零星走动,田春达走出一截又往回返,然后打量四周,再然后跳过了几条弃置生锈的铁轨。
“看见没有,这儿——”他在一片稀稀拉拉的煤屑前蹲了下来,“你看小范,死人在这儿被‘处理’过。你看,煤粉在这里相对集中。”
小范“咔咔”摁着快门,在本子上画图做记号,头次出现场无疑使她很兴奋。
“移尸者可能有两个,看,这是鞋印,还有这儿!”
“两个外行。”
“对,外行。所以可以初步认定,凶手不是这两个人。”田春达伏下身子,仔细地辨认着,而后伸手要小范给他镊子。
一片瓷渣,带血的!
“这是什么,队长?”小范凑上来看。
田春达告诉她,这可能就是凶器:“小范,发现尸体的地方恐怕不是咱们所认为的第二现场,闹不好是第三现场哩。你看这四周,可以用来砸烂人头的东西有的是,但最不该有这个东西,这是一片青花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