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达看了她一会儿,仿佛在等待她更改答复。但是她只是不安地把目光移开了。
“有人看见你在九点三十五分左右,偷偷摸摸地上楼,没有穿鞋,手里好像还抱着什么东西。”田春达冷峻地说,这是一个小时前,另一组人刚刚从方柔枝嘴里获得的信息。人就是这样,当感到自己受到威胁时,她就会咬出别人来。方柔枝正是这种人。
他发现自己丢出去的这块石头正好砸中曾云杉的要害。她当然没想到,她偷偷上楼的时候,方柔枝正好从厨房出来。曾云杉的脑子乱了,顿时变得惊慌失措,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说什么?这,这不可能。我,我没有,不,肯定,不可能……”她失去了定力。
田春达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我提醒你,曾云杉,想清楚再说话,警方不是在陪你聊家常。”他说。
她又花了几秒钟平复情绪。
“我不穿鞋上楼,这是我的自由。那是我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表情紧张地强辩道。
“我们调查了本市所有的拍卖行和书画交易场所,昨天得到消息,有人在5月8日上午抛出过两幅杜稚柳的画和一幅你父亲的画,都是真迹,价值我暂且不说,但经照片辨认,对方肯定抛售的人是你。”田春达已经听烦了她没有任何说服力的辩解,他不想再跟她绕圈子了。
她静静地看着他,脸上忽然闪过一道自信傲慢的光,好像在说,那些是我妈给我的,不可以吗?
田春达没让她开口。
“别跟我说,是你妈让你去卖那些画的,我们的人刚刚跟洪缦云聊过,当她听说前夫的画也失窃之后,暴跳如雷,立刻修改了她上一次的证词,她说她从来没有把那三幅画送给你过,而且从来就反对你参加公益事业。”
曾云杉脸上的光倏地黯淡下来,看来这次打击到她了。田春达决定把她逼进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