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月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然后就像是珍珠般一颗一颗从她脸颊滚落。
纯属是憋的。
陆沉看到她的眼泪,抱着她的手蓦然一紧,低头将她脸上的眼泪一点点吻干净。
良久,陆沉松开程明月,垂眸说了一声“对不起。”
程明月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抬起头瞪了一眼陆沉,声音沙哑道:“对不起什么?!”
“……我不该那么野蛮的对你。”
陆沉说完就闭上眼睛,头轻轻靠在墙上。
他觉得自己生病了。
以前控制情绪对他来说那都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情,可面对程明月的时候总是屡屡破防。
外公告诫过他,成大事者控制自己的情绪是重中之重,不能优柔寡断,不能儿女情长。
可现在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当他听到村里人说程向东和程向南打了野猪的消息时,脑子就陷入一片空白。
别人或许相信那两兄弟走了什么狗屎运,能打死野猪,可他却是丝毫不信的。
他两个大舅哥什么水平他可是一清二楚的,要说他们打个什么野鸡野兔还好,打野猪?!
这纯属鬼扯。
那是谁打的,答案不言而喻。
是他的明月。
脑子空白之后就是无尽的担忧,怕她受伤,甚至一个念头闪过,要是明月出什么事,那他怎么办?
直到王桂花一再告诉他,说程明月没有受伤,他这才冷静下来。
脑子也逐渐恢复清醒。
他的明月是有空间的,就算打不赢也可以躲到空间里去。
心安的同时又有些对自己的不满。
不满他还是不够冷静。
程明月看着陆沉闭着眼睛靠在墙上,他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可仍然让她不由心悸。
程明月抬起手,用纤细嫩白的手指在他眉间扫过。
细细的描绘着他的轮廓,他的眉,他的眼睛,他的鼻梁,他的嘴唇,甚至他的下巴、耳朵。
无一不长在她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