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丽妃打断,傅霆眉宇间的不悦更深了几分。“让她说。”
那宫女哆嗦着身子,看了一眼丽妃,又看了看薛瑶怀中的小皇子,才怯怯开口:“奴婢…奴婢听到大皇子身边的小顺子说…说小皇子落水…是…是报应…”
“报应?”傅霆的声音冷得像冰,“什么报应?”
宫女吓得几乎要哭出来:“说是…小皇子平日里骄纵跋扈,冲撞了神明…”
薛瑶心中一凛,小皇子一向乖巧懂事,从不恃宠而骄,怎会突然有这样的流言传出?她抬眼看向丽妃,只见丽妃一脸的担忧,似乎对这些流言也十分震惊。
接下来的几天,类似的流言在宫中越传越盛,甚至演变成了小皇子克父克母,是不祥之兆的谣言。薛瑶明显感觉到,其他皇子对小皇子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原本还算友好的玩伴,如今却对小皇子避之不及。
小皇子还年幼,不懂这些流言的含义,只觉得哥哥们都不愿意和他玩了,他委屈地拉着薛瑶的衣袖,稚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母妃,哥哥们为什么都不喜欢我了?”
薛瑶心疼地将小皇子抱在怀里,柔声安慰:“哥哥们只是最近比较忙,等他们忙完了就会来找小皇子玩了。”
小皇子的孤立并没有随着薛瑶的安慰而结束,反而变本加厉。一日,小皇子兴高采烈地拿着自己新做的玩具去找大皇子玩,却被大皇子身边的太监拦在门外,说是大皇子身子不适,不见任何人。小皇子失落地站在门外,小小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
薛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隐隐觉得不安。这些流言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小皇子的落水,流言的传播,这一切都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她暗中观察,发现丽妃似乎对这些流言的传播乐见其成,而大皇子更是隐隐流露出得意之色。薛瑶心中有了猜测,但她需要证据。
这日,薛瑶借口赏赐宫人,将散布流言的几个宫女太监召集到一起,赏赐他们一些金银珠宝,并对他们说:“你们做得很好,皇上很满意。”
这些宫女太监得了赏赐,以为自己的阴谋得逞,一个个喜笑颜开,放松了警惕。薛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们的神情,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薛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些宫女太监喜笑颜开的脸,心中冷笑。他们以为自己得了赏赐,殊不知,这赏赐正是他们罪证的开始。待众人散去,薛瑶将他们分别叫到偏殿,佯装关切地询问他们是如何得知小皇子落水是报应的。起初,这些人还支支吾吾,不敢多言,但在薛瑶的“循循善诱”和暗示下,他们以为皇帝已经知晓一切,并对他们的“忠心”感到满意,便纷纷将大皇子如何指使他们散布谣言的细节和盘托出。
薛瑶将这些人的供词一一记录下来,并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在他们的衣袖上做了不易察觉的标记。一切准备就绪,薛瑶便命人将这些宫女太监重新带到正殿。
此时,傅霆也已得知薛瑶的计划,他坐在龙椅上,面色沉静,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大皇子则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薛瑶走到殿中央,对着傅霆盈盈一拜:“皇上,臣妾已经查明,散布谣言之人正是这些宫女太监。”
她话音刚落,那些宫女太监便慌了神,纷纷跪倒在地,高呼冤枉。薛瑶冷笑一声,指着他们衣袖上的标记,说道:“你们说你们是无辜的,那为何你们的衣袖上会有大皇子府的特殊标记?这标记,可是只有大皇子府的人才有。”
这些宫女太监顿时哑口无言,脸色煞白。大皇子见阴谋败露,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强装镇定,上前一步,跪在傅霆面前,哭诉道:“父皇,儿臣冤枉!儿臣从未指使任何人散布谣言,一定是薛瑶故意陷害儿臣,污蔑儿臣想要陷害小皇子!”
他声泪俱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丽妃也适时地站出来,帮腔道:“皇上,大皇子一向友爱兄弟,怎会做出这等事?一定是薛瑶嫉妒大皇子受宠,所以才故意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