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刚才咋那么出神呢?”邵德玉满脸疑惑,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是想起了海棠,就是被文之武抛弃的那个女人。一个寡妇,还怀了孩子,真不知她现在过得是怎样的日子?自从上次撤离梁庄,咱们是一个同志都没见到呢,也不知道孙校长现在是何种情形?”张军师的目光中透着深深的忧虑。
“你还有心思去想一个和土匪头子偷情的寡妇!”充满了革命热情的邵德玉眉头紧皱,满脸的难以理解。
“是啊,她是跟了文之武,一个土匪,可是那是救她命的土匪,当然更是她梦中的初恋男人,她也是人啊!文之武最初或许是真心待她,可谁能想到后来竟会变了呢?而且她还有了他的孩子。这年头,你说这怀了别人孩子的一个寡妇可咋过呢?”张军师重重地叹息着,脸上写满了无奈与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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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了一会儿,张军师继续补充道,“她本就身世凄惨,在这乱世之中,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还带着个未出世的孩子,未来的日子简直不敢想象。”
听到这,邵德玉方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张军师的话,也跟着重重地叹了口气,感慨道:“都是这可恶的世道造的孽啊!这混乱的世道,让多少无辜的人遭受苦难,流离失所。”
银色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覆盖着淀北寂寞的平原,那月光柔软而明亮,宛如一层轻纱轻轻地笼罩着大地。
张军师静静地远眺着水淀村的方向,心中暗暗做了决定,他打算回去一趟,去找孙向红商量一下将来的打算,顺道看看海棠的情况。毕竟,在这动荡不安的岁月里,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关注,每一份牵挂都无法轻易放下。
邵德玉内心对张军师的决定感到十分困惑,难以捉摸其意图。然而,考虑到他是刚刚投奔过来的,为了顾全大局,避免因一些琐碎小事而产生不必要的争执,从而损伤了队伍的团结,邵德玉思前想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回到村里,张军师匆忙叫醒了大军,俩人趁着那明亮如水的月光,匆匆就向水淀的方向快步走去了。
此时的海棠家已然乱作了一锅粥,六婶子、孙向红媳妇,还有海棠妈呆坐在西屋的炕沿上,满面愁容,神色焦虑。她们为了寻找狗子,已经忙活了大半天,几乎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却连个影子都没瞧见。狗子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丢了。
“这是咋整的,我下地时,就把狗子撂在地头,还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他别乱跑,平时这孩子都很乖,从不乱跑,今儿是咋的了。”赵四保不停地叨念着,原本就有些发黄的脸色此刻越发显得难看,深深的忧愁如同阴云一般,严严实实地盖住了他那饱经风霜、苍老的面庞。
“该找的地儿都找了,这孩子向来都特别乖,这是跑哪去了。”海棠母亲心急如焚地说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眼眶也已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