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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颗手榴弹飞过小学校围墙,落在柴禾堆里,一声轰响后,熊熊大火腾空而起,被炸飞的柴禾落到围墙外的芦苇丛中,顿时也是火烧连片,照得小学校内外是一片雪亮。
借着火光,重机枪手瞄着小学校屋顶上的人影扫射着,随着马克沁哒哒哒清脆的枪声,伴随着哀嚎声,屋顶上不时就有一个黑影重重地跌落到地面。
迫击炮手也来了劲,炮弹更是长了眼一样飞了过去,轰的一声巨响后,个把黑影便随屋顶一块飞扬起来,然后重重地飞落在地面上。
一通狂轰乱射之后,屋顶已无枪弹射出。杨天贵举起了信号枪,一发红色信号弹腾空飞起,霎时,学校四周杀声一片,杨天贵的士兵端着枪从四面八方嚎叫着冲了过来,将学校围了个水泄不通。
杨大麻子蜷缩着身子,躲在一处平房顶突起的山墙后面,身旁仅剩下两个同样惊慌失措的弟兄。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望着冲过来的黑压压的士兵,沮丧地说道:“妈的,这哪是文之武啊。这是打土匪的正规军啊!上当了!”
原来,就在杨天贵那一个班刚进学校的时候,杨大麻子所处的位置较远,加之光线昏暗,他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依稀分辨出每个人都手持枪支,粗略一数就十多个人。在那一瞬间,他心里暗自猜测大概是文之武吧。
当眼见着这十多个人朝着教师办公室走去,杨大麻子在那一刻觉得这应该就是文之武,于是毫不犹豫地开了火。
起初,他和弟兄们凭借着居高临下的优势,打得那叫一个过瘾。下面的人在他们眼中仿佛就是活靶子,每一声枪响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和倒地,死伤哀嚎之声此起彼伏,这种主宰他人生死的感觉让他内心的快感如火箭般直线上升。
然而,没成想,仅仅几分钟之后,局势瞬间逆转。哒哒哒的重机枪声和迫击炮的轰炸声,打破了他们之前的位置“优势”。杨大麻子瞬间被这强大的火力震慑住,他这才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之前所设想的文之武那区区十几个人,从这强大的火力配备和训练有素的作战方式来看,和他对打的肯定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
杨大麻子和那两个土匪神色惶恐,战战兢兢地探头,眼睛不停地转动,紧张地查看四周如潮水般冲过来的士兵,心中急切地想寻找一个能够让他们趁机溜走的缺口。他们的呼吸急促,心跳如鼓,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尖锐的呼啸划破长空,一发迫击炮炮弹呼啸而至。那炮弹带着死亡的气息,以惊人的速度坠落,最终落在离他们仅仅两三米远的屋顶上。
刹那间,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强大的冲击波瞬间席卷开来。屋顶的砖瓦被炸得四处飞溅,滚滚浓烟弥漫而起。杨大麻子和另外两个土匪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当即被这巨大的爆炸威力从屋顶掀翻到地面上,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就在杨大麻子刚刚隐藏的那屋顶下面的昏暗黑屋里,被五花大绑着的海棠,原本瘫坐在地上,神情萎靡。当激烈的枪炮声骤然响起,她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一下子从地上猛地站起,不顾一切地冲到屋门处,满心渴望能往外张望,了解外面的情况。
可是,除了那扇黑黢黢的厚重木板大门严严实实地挡在眼前,她的视线里什么也看不见。
海棠满心焦急与愤怒,使尽全身力气使劲地踢着那紧锁的屋门,试图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她多么想大喊让文之武快跑,然而无奈的是,她的嘴被堵得严严实实,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嗯嗯嗯的含混声响。于是,她发了疯地踹着大门。
伴随着外面伤者的声声哀嚎不断传进来,那凄惨的声音仿佛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海棠的心。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海棠的脸颊汩汩流淌了下来,她的面容因恐惧和绝望而扭曲。
从传统观念的角度来看,在那个时代,寡妇的身份往往意味着诸多的苦难和歧视。海棠深知这一点,她害怕自己存在战斗结束之后,从这黑屋子出去之后,依旧无法摆脱这样悲惨的命运。
在社会环境的压迫下,过去女性的生存空间本就狭窄,而寡妇更是处于社会边缘,饱受冷眼和欺凌。从心理层面分析,此刻海棠的恐惧不仅源于对未知危险的担忧,更有对未来生活的深深绝望。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在这场混乱中幸存,也不知道未来等待她的将会是怎样的黑暗。
杨天贵的士兵已经冲进学校。士兵们端着枪就着还在燃烧的柴火的亮光到处搜索着残匪。三个士兵顺着夹道搜寻过来,听到了海棠的踹门。听到响声的士兵们,都举起了枪对着屋门,一个士兵大喝问道:里面是谁?
海棠的嘴被堵住,只能“呜呜”地叫唤,同时拼命地使劲踹门。就在这时,一位军官搜索过来,他侧耳倾听了一番门内的动静,估摸屋里应该是关着人,随即命令一名士兵用枪托砸开门锁,接着大门被打开,他们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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