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向红离开学校后,择取近道径直朝着文家山疾行。
孙向红心焦如焚,步履匆匆,不时在河沟池塘那光滑的冰面上摔个跟头,但旋即爬起,继续前行。行走了约莫两个多时辰,便抵达了朱庄的大庙外。
刚靠近庙门,孙向红便被几个黑影猛地扑倒,被捆得严严实实,嘴巴被堵住,眼睛被蒙上,随后被关进了大庙里的一间耳房。
孙向红全然不知是哪股势力绑了他,内心焦虑至极。他寻思着定要即刻见到绑他的这群人的首领,瞧瞧究竟是谁,有无机会脱身,以便及时赶赴文家山。
奈何嘴巴被堵住,于是,他奋力用脚猛踹门板和墙壁,制造出阵阵声响。
这一招果真奏效,门开了,进来一人,迎面便是一脚,嘴里还嘟囔着:“我叫你踹。”
孙向红被这一脚踢翻在地。这人出去后,又重新将门关紧。
孙向红心急如焚,决意豁出去,于是,再度使劲踹着门板和墙壁。
这时,刚才那人再度进来,刚欲抬脚再踹之时,孙向红嗯嗯啊啊地摇着头,以一种急切的眼神望着他。
看守他的这人似乎认出了他,把脸凑近,仔细端详着,问道:“你去过聚义寨吧?”
孙向红听闻,赶忙使劲点头,嘴里嗯嗯地想要说话。
看守又端详了一会儿,一拍脑袋,说道:“想起来了,你是司令他们家的亲戚!”言罢,便跑了出去。
很快,这人便领着文之武来到了关押孙向红的耳房。
看到孙向红的样子,文之武一惊,连忙叫人给孙向红松了绑,连声说着:“表哥,这帮兔崽子不认识你老,你受苦了,多担待。”
孙向红长长的出了口气,使了个眼色给文之武,二人便进了厢房。
孙向红说:之武表弟呀,我连夜赶来,是想去文家山问问舅妈你在哪里,我一个朋友托话让我告诉你,你今晚无论如何不能去梁庄小学,杨天贵在那布置了部队,要打你们的埋伏。消息确切。他还说,地下党定的下次谈判时间为腊月二十三,就在这座大庙,夜里十二点。还让我嘱咐你那晚不要把队伍放在大庙里,要安排在大庙四周警戒,还要选好安全撤退密道。
文之武听了点了点头,就和孙向红告了辞,带着队伍不知开往何处了。
孙向红揉了揉被踢青了的大腿,自言自语道:还真踢,不知道我是你大当家他表哥啊!说着,自己也笑了,笑得是那么开心。
孙向红出了大庙,又按原路一路快走,在中午前赶回了梁庄小学。
当得知孙向红已经找到文之武,并约定了下次会谈时间地点时,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胜利的微笑。随后,在梁锦程的要求下,全体人员都撤出了学校,各自回了家。
到了早上,海棠还没回家,狗子哭着喊着要妈妈时,海英的心头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但因为还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她不得先放下了这件事,让父亲在村子周围赶紧再找找。
忙了一天,晚上,和大家分手以后,海英又惦记着海棠,又赶紧跑回娘家,赵四宝找了一天还是没有找到海棠。
海英觉得不妙,于是,回到梁家,和梁锦程说,海棠莫名其妙失踪了,她还说,那天进村口时,看到村口芦苇地里有黑衣打扮的人在里面。
“黑衣打扮,是不是有土匪要进村打劫啊?”梁锦程若有所思地说道。
于是,夫妻二人各自从秘密处取出自己的防身武器,揣在身上,再和梁父交代了要注意防范土匪,关紧大门后,便一同去了海英娘家。
再说杨天真和二嫂文静卧谈了一夜,也没怎么睡。一大早,起床洗漱完毕,去正屋里和母亲说了会儿话,就找到杨二爷,把自己想去梁庄做一年半载实习教师的打算和父亲讲了。杨二爷虽说不同意,但毕竟拗不过这个独生女,想想这一年可以随时见到宝贝女儿,也就答应了。
杨天真在家里吃了午饭,就和父母家人告辞说要回梁庄,因为筹办学堂最近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