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仙子苦涩的勾起了唇角，笑得比哭还难看，她看向菲灵。

“菲灵，辛灵仙子藏起了我，可我依然能感知到她创造了你，你怨吗？”

“曾经你也同我一般追逐自由，自由的活着，你可以告诉我，自由到底是什么吗？”

菲灵怔住，她认真看向光仙子，在光仙子眼中看到了迷茫、悔意，痛苦……

太多的情绪几乎将光仙子压垮，菲灵不知道光仙子经历了什么，可她好像一瞬间就在千年的追逐里成长了。

可越是成长，就越是迷茫，就越是孤单。

“光莹，你说的没错，我生来便是为了迎接死亡，说不怨那是假的。”

“我曾怨过，也曾自私的想要抛弃这个为了死亡而生的使命。”

“可我只是个普通的娃娃，没有辛灵仙子的灵魂碎片，没有了迎接死亡的使命，我可能不会遇到主人吧。”

“所以我后来释怀了，如果我生来便是为了迎接死亡，那么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想要向死而生。”

“不为了自己，为了我的主人。”

“其实，你们都不知道，我和主人契约后，她染上了一丝我的性格，这一点我早就告诉过主人了。”

齐娜点了点头，握紧光仙子有些冰冷的手，她明明是光，可为什么在这一刻却发自内心的寒冷呢？

“是的，你们也清楚，变身前的我，因为长期的校园霸凌，性格已经形成了唯唯诺诺的懦弱样子。”

“奶奶为了养活我，那么大年纪了还出去干活，所以我不想，也不敢给奶奶带来麻烦，我努力的去做一个乖乖女，努力的学习，不敢惹一点点事。”

“可是人类世界和仙境不一样，人活下去，离不开一个钱字，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一样不需要金钱？”

“然而有了钱，权力和欲望就滋生了，安静的生活枯燥乏味，让人心按耐不住生出了恶意。”

“所以，开玩笑三个字变成了霸凌最好的掩护伞，在遇见菲灵之前，我已经有了轻微抑郁的症状。”

“契约时，为了治好我的心病，菲灵只能让我染上了一丝她的性格，开朗自信的性格。”

“我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件不好的事情，是她保护了我，是她在治愈我，染上了对方的性格也没关系。”

“因为我知道，我还是我，我想要成为这样开朗自信的我。”

“我们没有捆绑彼此，我们只是想要保护彼此。”

菲灵歪头蹭了蹭齐娜的脸，接着她的话尾巴，认真看向光仙子。

“光莹，你的特殊性决定你永远也没有办法独立存在，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放过自己？”

“你问问你的心，你自由吗？在什么时候，你是自由的？在谁的身边，你是自由的？”

“自由不是为所欲为，是你的心告诉你，你是自由的。”

如果自由注定了是枷锁，困住了她的躯体，那么为什么不问问自己的心呢？

心是不是自由呢？

光仙子抬起头，森林之外的云雾折射着看不见尽头的光，那好像是她，又不是她。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