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答我呀。”
她感到泪在眼底冷却,一如她死了的灵魂。
“我让你回答我!”他一把把她拉近了,脸迫在她脸跟前,声音更加低沉:“你别忘了你刚才还在求我——”
“是。”她是一具行尸走肉。
“好。”伟健笑起来:“很好。美发院真没有白去,洗头妹也没白做,态度是这么的温柔了。为了钱,你可以不惜一切,干什么都行,是吗?”他猛地推开她:“你这个混蛋!坏女人!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耳光,然后叫我滚出去!”
“我只想给我自己一个耳光。然后滚出去。”她清冷地,如同给死去的灵魂送葬。
一声清亮的声音破碎在空际,冰云的脸上现出一片鲜明的指印,她打得那么的实际,那么的不折不扣。
伟健愣住,觉得自己的心猝然跌落,在那一个耳光中跌落了。仿佛那耳光不是打在她脸上,而是抽在他心上。他的灵魂上。
他一下子就知道:他错了。实实在在地错了!
他呆呆地看着那个身影转过身去,“阿云!”他一把抓住她,心莫明地往一起抽,抽得他的指尖都在发抖。
他看她慢慢转过头,她转得那么的慢,好像转了一生,把一生翻转了:
“还不够,是吗。”
他看着那双眼睛聚满泪水,又倏然散去,他的心忽然就在那聚散中有如万箭穿过一般,忘记一切的疼痛。
“你是要亲自动手,还是我自己来?”
这句话更像一把匕首,阴冷地直插在他心上,他感到痛,心痛,像真被刺了一刀一样的痛,那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抽着的钝痛让他手足无措,那是和身体任何一个部位的痛都不一样的。
“——”他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要我自己动手。”那个人嘴角牵着一丝嘲笑转正身来。
他的心更痛,同时心里感到一种奇怪的害怕,这害怕让他本能地、慌乱地抓住她的手:“你干嘛?”他怕得发虚的心嚷道。
“不是你要吗。”那个人冷冷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