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塬大地上,冰卢厝铁骑最知道:那些往往被逼迫到生命最后一线的盾马人,就是那些叫做“手执铁戈,身躯变得黑暗了的人”。
此时,这些将心志调节到极限的冰卢厝人却是明亮的。所以,在海步金华的眼里。这些海上的冰卢厝人不是苦心雕琢的尖锋。他们被敲击了,就会知道被盾马人执念磕着的痛。即便此时的他们手段就是一个冰卢厝的祭礼司仪。
他微微调整一下姿态。忽儿将左手执握的皮鞭和右手执握的短匕平行抛起。
镇静中凝炼的他,随着皮鞭和短匕平行下坠的时刻,骤地,两手飒然交叉摘取,置换了两手最称心握控战具的姿态。随着手形切换,那把被右手牵制的皮鞭仿佛突然间挽缰住时空一匹野马。回拽,完成一个折叠的挽结。那就是在烈性蓄势和控势。
此时的左手刀,就是玲珑勾提中,复以折叠在手腕下的护。
凝视洪炼达儿行祭不拘的右手姿态,突然间拓开紧敛在握的皮鞭。就见跳跃奔腾而出的响鞭,“啪——”将一道袭击向盾马首船的飞浪击中。
淋漓掣鞭的饱满弧弯,鞭尾带起淋漓的水线。
但是,那道似乎带有万感、瞬间触痛的高浪,猛烈攒动形状亢奋的轮廓。在逆光背景耀目的光芒照射下,仿佛矗起一座巍峨遮光的大山。那种远远高过船载的巨澜,霎时,让整个空间仿佛变得黯淡了。
隆隆发响着高矗的轮廓,显现了大自然境界中洪荒力量的原始造化。显然,刚才海步金华犀利的狂鞭,激怒了这匹蛰伏着庞大身形轮廓的海态猛兽。
那样发威的极限张力,随海态轮廓庞阔打开的时刻,如山微微摇晃的振动摆幅,摇动着不竭长旺的力控。因为,那些仿佛要将整个海拔起的高澜,挟有嗡嗡嗡发响的瓮器循环音声。预示着力量后势拖带的高能。
“那是动触海根的猛兽。拿起盾马人的铁戈吧。盾马巨帆在大海上真正狩猎的时候到了。”盾马巨帆的一个水手喊道。
护驾船上荷东听罢“海根”的声音,顿时一颗心抖的紧急。他猛烈回折的右手手形操,反扣在胸膛,抓到一颗心脏也似乎隐约发疼了。
只见,侍者玉赭龙将手搭在荷东的右手上,仿佛遮罩了一道痛苦。实际上,是手形搭载的温暖感,运用吉祥饱满的意念驱遣开时空恶煞冷酷的兆。
是啊,海祭上累日累月匍匐中聆听过那些悲壮的海音,对于即时的巨澜,一颗心灵是无畏无怖的。那种敦淳朴红的俊毅脸庞,带有习惯性微微扬起的侧影,以半遮光感散发的青春火漾,仿佛酷寒冰封中倔强到来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