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马法寨持戒的侍者忒婳也肖,当侍者玉赭龙感受——左手掌一阵钻心的疼痛时,危险中的所有万感,这一刻,就因为这个痛到心脏的诱掖,正源源不断地,仿佛旺盛的草禾一样,生长在我疼痛难耐的一颗心上了。”
侍者玉赭龙默然道。就仿佛祈祷一样。
为了释解痛楚一样,他本能地打开合拢着的手叶。疼麻了的手,仿佛沾满了疯狂蔓延身形到来的蚂蚁。簌簌的痛苦,稠密地模糊着——精致区分的界限。
“侍者玉赭龙,生命被万感中的疼痛占满了吗?”
“是的。盾马法寨持戒的侍者忒婳也肖。”
“嗯,你等等吧,让我在盾马法寨的石典的语录,寻找一下解释这种灾难的箴言。侍者玉赭龙。”
“嗯。好吧,盾马法寨持戒的侍。”
“但这需要时间。因为,凭借对于石典记忆的盾马语,很快说出来的话,按照盾马法寨的规则,那被说成仅仅化消掉了一半儿的疼痛。唯有寻找到原始记录对应修辞的盾马石典,才可以化消尽完整的痛难。你等我寻来,好吗?侍者玉赭龙。”
“嗯,好的。持戒者……忒婳也肖……”
玉赭龙忽然间感到:自己被猛烈疼痛感拽动了颤栗起来的心脏,喉咙里,快要喷薄而出的盾马语素,仿佛尖锐咔喉的刀子。被逆徊着的回流风,卷缠而复以吞咽。
只见,眼前的冰卢厝船鼓,已经被旗幡上光芒渲染着膨大。那样在幻觉中的形变,在侍者玉赭龙被痛感占满的身形容器里,瞬间,触一成百,触百成万。
盾马石典曰:可怜仿徨的盾马人啊,万感挟带来的疼,虽然就是幻觉。但是,在真实的骨肉上,在可怜的司仪中的你感触时,其实已经发生了。我那苦难海河中浸泡的盾马祭祀者。
那些线状轮廓根根分明的、冰卢厝旗幡上的光,照耀了整个蓝海的深水区域。也毫无遮掩地照耀在侍者玉赭龙的身上。
唯有侍者玉赭龙一颗心知道:此时的旗幡烈光,正从自己惊怵睁大的双瞳,飙来有形状硌着的痛。又仿佛烈性暴涨的海河冲开双目的堤坝,浑浊的猛浪一样我从视域灌进生命丰隆痛苦起来的万感,继而在覆没了只剩余颤栗着的心脏。
“别阖目,侍者玉赭龙。就像在早祷或晚祷的盾马经首石上,身披一波波拍击在身上的冰冷海水。也许,原始真实的海祭,就是这样用疼掉了的一个个性命,来完成与吉祥喜悦之间的兑换的。”
“哦,持戒者忒婳也肖。我无法阻挠痛恸悲河般冲刷骨肉的眼泪。但是,我听见了你在盾马法寨,坚硬石阶上,两手漫自摸索对应解难的那块石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