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时对应之,横空出世的新概念。萧杀它。”
“大地说,那边是地水火风空。我们遇见盾马人。”
“大地说,这边是地水火风空。我们作为仑陀人。”
……
赛库珞赫和龏尔第交相背诵着:那些一棵棵神话树记载过事件特质的修辞。
他们也只有依靠这些出自神话古老诗札的修辞令,才会在奔竞中,看见并感觉到:前面,绝尘千里的卓耦猎可的背影。就像浩瀚海洋中、精密调校方向的——舵。
他们也只有在抽取古老诗札里记忆的金句,点燃心里燃起来的激情和四肢狂旺的火焰。这样做了,双脚奔竞的速度,才能够匹配上风的律动和喷薄不息的脉冲。
哦,赛库珞赫的双脚被遍地的尖石硌痛着,流动火燎般的浊疼,仿佛一路流动着散落的血液。他痛苦地翘首着,伸长两只颤栗的手臂,道:“神话树说:执着吧,执着,唯有到达远方——用诗的吟哦,可以见到的吟哦。吟哦中幻显的目的物理正散发的光辉。仿佛耀目的太阳那种。”
他鼓舞自己。可是还是重磕在地的铁戈一样,跌倒了。
龏尔第不敢呼唤赛库珞赫的名字,因为,背诵神话古老诗札的金句时,族老说:苦难更容易粘着更重的恶煞,让仑陀人雪上加霜,让重叠的痛,瞬间变成不可逾越的雪山。
龏尔第向后困落落地抻着手,目光中留下焦切的眼泪。他知道:虽然是寻找仑陀人自己的族老,但是,道路同样和那些冰塬大地上的异族人一样,会面临万水千山。
因为在神话树上,族老朗读过一句箴言:
“且莫自喜,仑陀人。
也切莫自卑,异族人。
道路永远是——
完美公正的中庸客。
他能通神——
让你踩着跳跃和奔跑。
也能唤等价的魔,
让你被阻石磕碎骨肉。”
龏尔第默默流淌白森森的眼泪。他看着前面“舵”的背影,焦切地得火烧火燎。当他停驻脚步时,僵硬着,瞬间衰老着。
因为,在仑陀的一个神话诗歌里,目的是带着有形过程去兑换的岁月。一瞬皓首白头,被视为最可怖的精神虐杀。
“赛库珞赫,看见石砾了。不要憎恨哦,因为你要拯救盾马王海路罗拉,那个亲手递给仑陀人蓝鱼的人。你的欲望超过了目的承载造化的局限。”赛库珞赫自己大声说话着。脸颊瀑落汗雨,但更多的是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