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龏尔第阿叔。这是原始森林的猛兽从来不敢靠近我的原因嘛。嘿嘿,是不是想要我去找妙道素尔珈?呶,一看就是耷拉着没主意的两只手。”
赛库珞赫轻轻拍拍胳膊上满是疙瘩肉的卓耦猎可,道:“小仔,上一次你找到的那片高草地,可是我指引的。不帮忙就算了,还敢说讥诮好人的话。咦,这儿好薰蒸,膻味重得跟马和象似的……龏尔第,我们走吧。”
“是的,有人拿石头迎迓我们,这会儿又说太浓的话。”
只见卓耦猎可这才将姿态变得柔软,走步仿佛妖孽似的,精致地翻转着胖乎乎的手形操,致意道:“大人说的神话,经常会忘掉,唯有孩子总是记忆得最牢固。吟游诗人的歌声说:
冰塬人啊,
不要用有形状的两只手,
阻挠一颗带着目的的心。
哪怕你是拥有神话的仑陀人。”
“你说得简直对极了。这话要是在冰卢厝或盾马,也许道路行走到这儿,就没辙。但是,在仑陀就完全不一样了。仑陀的彜法,收集了海量丰囤的诗札,提供的道理是无垠的。这也是冰塬大地异族人恐惧仑陀人的原因。因为在这儿,他们有形的祭礼司仪会被事实破了局。但仑陀人的神话却可以完成。”赛库珞赫道。
“你说得没错。赛库珞赫,所以,妙道素尔珈说过:并不是冰塬大地的祭礼司仪有差池。而是仑陀仿佛幻感一样的神话,能够让仑陀人粹炼犀利透彻的目光,看见那些祭礼司仪的精妙火候究竟在哪儿。”龏尔第附和道。
“我无法逾越你们的话时,就相当于仑陀牧羊人关不严实羊厩栅栏的门户。我只能请教族老妙道素尔珈了。”卓耦猎可感到自己刚刚鼓足勇气,就被两只脚跺得仿佛一只半死的鱼。
其实,在仑陀这么小的地方,因为毗连着广袤无垠的原始森林,那些仿佛古老传奇中的林栖者一样,族老妙道素尔珈和的鲧戈履尼一经遁身原始森林里,就是掉进大海中的一滴水。而猎户世家出身的卓耦猎可总能够吸嗅风烟,穿梭猛兽盘踞的地界,毫无差池地找见这些践行古老林栖生活状态的仑陀族老。
为了摆脱掉——族人们寻找族老判事的麻烦,卓耦猎可从族老那儿学来的辨难辞,就是推辞掉族人们的最好理由。
在仑陀,道理讲不过一个牧羊人,会被视作一种耻辱。所以,那些屡屡想要通过卓耦猎可,请教族老妙道素尔珈和鲧戈履尼的仑陀族人或异族人,都要通过和牧羊人卓耦猎可在修辞令的交戈。这已经成了惯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