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痛楚的感觉,那种抽击在欢柔沙陀后背,仿佛疼痛传递给“欢柔”马。这个仿佛触风生疼的意象天马,踏风响频,仿佛攀弯蹄勾已经重夯般砸响了——时空高置旷风中的一只鼓。
妙诺摩诃完成鞭击,急促刹止冲锋的脉冲。因为他清晰地感受出:自己连环交辙皮鞭,猛烈鞭笞欢柔沙陀的时刻,本以为:抽击在欢柔沙陀身上,足以屈变这个倔强不化的精铁。可是,当他交辙成叉的短鞭,次第重抽在欢柔沙陀身上的时候,从波叠鞭力传递的手感,让他一颗心灵为之震动。
因为这个蹙小身躯者,仿佛一颗棱线孤呈,轮廓方挺而坚固的石头。这是他不便连续贲力冲锋的原因。
在妙诺摩诃的心里,本以为:征伐就是至上勇者。力量加固的身躯,目光俯瞰怒征风云中、附着上意念杀伐的威风,那时,愤怒已经凭借意念和万感,超前击碎——双目瞄准的猎物,这是惯感。
在库伦丽颁刀楔令中,有一句话:“征伐,就是被征伐。”
妙诺摩诃本来最擅于辨难那些古老修辞的奥义。但是,在这个时刻,他才终于明白:那指的是一颗心。
显然,此时的欢柔沙陀本来就没有将护法八部视为:自己一颗心灵真实指向的目的。
欢柔沙陀虽然激烈催奋了昂扬“欢柔”马,但是这个短促接近祭台的瞬间。浓稠染念的一颗心脏,忽然变得优柔而凝滞。仿佛厚重得被岁月感一层层包裹的古纪,带着自己未曾经历过、却熟稔得仿佛已经触碰生命每一个感觉的古铜黄的痕迹,质真有形地磕击了平静感官掌控中的万感。
这些风云叠涛一样,蓬隆翻呈着一帧帧片段的图腾哦,带来不可名状的时光感,空间感。
哦,那些休眠一样沉睡在此时新鲜肉体中的万感,仿佛一块块拙石对垒成的巍巍膨胀中的大山。那些清灵澈水一样,美妙的只可能飘逸起来的青春,静美中缓垂头像,目光正新鲜地读透流利叶韵错落的长短诗阙。
而每一个秀塔兹香麻粹结,剥茧抽丝材质无声飞骋的光亮线篆,勾勒了一帧帧古老的秀塔兹大地图腾,一页翻转中,鲜活带动一个时空又一个时空,不重叠姿态走过的生命片段。
阳光照射在清鲜的两手上。这种静哑的、没有附着风声的落黄。仿佛照耀古纪粗陋积淀灰暗拙土的城堡。
欢柔沙陀慢慢呈出两只手,青春芳醇的脸颊,流露出被太阳光照耀的快要通透的微笑。
这些时空精致美妙得仿佛秀塔兹大地一样的精致。形状错落有致,勾勒着用标识的榴红色的秀塔兹诗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