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本来,随着八衮托克控制野马,超前的诺克萨借着自己马匹倾斜夯力,撞击野马改变方向,就可以合力逼仄那匹野马——踏进他们预设的辙路。完成封堵控驭的局。
可是,所有在精密思索设定的计略,该是一个多么笨拙僵硬的死格。
机变中的野马简直就是通灵随化的风。人对它们的判断,瞬间就激活了它们制约人的手段。而且精准到不可思议。
这,就是野生境界刀与人为强化刀的差别。
就在野马蹄锤弹击八衮托克的瞬间,一匹冰塬马斜掠着撞击在野马强悍拔势的侧颈。
就见从冰塬马匹上,踩步跃迁的巾麦侬,已经飞跃上野马的脊背。惯于动态连环施招的巾麦侬顺势掰转马首,让那砸击八衮托克的前蹄因为变转姿态而落空。
“你还是不能跟随上契令的迟滞手脚啊,八衮托克。”珂蕾看着重浊坠地的八衮托克,道。
不知什么时候,珂蕾已经紧随巾麦侬,形成紧密连锁的后缀,同频制约了巾麦轮身后的另一匹野马。这种接近一致的发生,连巾美侬也对珂蕾的表现,深感不可思议。
是的,看见野马撞击中崩塌栅栏的那一刻起,巾麦侬已经无暇顾及身后发生的一切。
“珂蕾露纳,你就是我航船控帆中,不用顾虑的修饰风。时刻都在。”巾麦侬欣然回首,看着珂蕾点头致意。
从地上跌趴起来的八衮托克,看着巾麦侬和珂蕾的背影,目光中充满深深的敬佩。
控定野马的巾麦侬和珂蕾姿态依然连贯。手脚欢腾,力控饱满而强韧。那种连续保持动感跳跃的强御,仿佛野马就是狂肆翻腾在大浪中的船只。
在巾麦侬曾猎获野马的当初,她打算深邃磨透野马的烈性,强驱野马变成自己顺意的坐骑。
可是,当她看见野马身形迸溅的鲜血,如同从火焰中溅飞的火星。忽儿,她敛住强行箍力的暴躁手感。
巾麦侬知道,再增加力量,逆性抗暴的野马,一定会在极端贲力中,瞬间崩动、裂碎成一地的颗粒。
当她这么思忖的瞬间,忽然发现:野马一瞬间变得更加疯狂起来。高步弹足,带着剧震的猛烈颠颤,几欲将巾麦侬要甩下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