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音索喇以杖绞缠住素戈路慕、诺格金樽。杖再次统御了单刀和双矛。
百音索喇双目赤红,凝视阻路的素戈路慕、诺格金樽,膂力猛地一沉,压得素戈路慕、诺格金樽一同剧烈抖动一下。仿佛两人是被沉重摇曳的工具。
就在杖杆嵌紧刀矛,再施威慑下压的时刻,素沁芭拉一个喜嬗火跃的勾手,撩动胡琴。
原以为,素沁芭拉会催动金属质感的铁音。却料,那是温馨宜人的柔声。
无限欢悦的小型弹步式走动,显示着春风荡漾中,青春花枝摇曳般的生机力。柔谐的、绵长的……迎迓光芒的希望,散发热力,融雪般消蚀着——百音索喇轮廓、冷酷冰雕色的锋利线条……
那种玲珑小步的动感,欢悦走动中弹颤的琴声,完全逆违了——诉诸法力的萧杀境。
美妙的婉丽修饰韵,形成热情与冷峻诸感交锋般的中介态。
泰侬丽格知道:一颗心陷进这种在极端情境中,变迁流动的音声河流,不正对应了——百音索喇左手灵格与右手法力,在无与有中,形成的无尽奇门?
顿时,百音索喇强势发力的一颗心,变得万感失真,血脉逆转。
是的,一把胡琴模拟音声,完全破了大地杖的境。
本来就以右手法性为主控的百音索喇,心里清楚:此刻的心,一旦随势嬗变,就是弱化右手控的法力。
百音索喇闻琴,阖目间,突然矗起姿态。
随着地精火马跃起,百音索喇撼然拔动镶嵌在三宗刀戈与法令中的杖。
一刹那,时空震动。
空气中,裂解的黑色罅隙,仿佛崎岖延展开的黑色电勾。那种在僵硬持续状态的剧烈破碎,彻底释放了百音索喇积聚在法杖上的力量。
大地突然间打破了平静的状态。流沙湍旋着飞起,浊黄的浪澜随着杖杆的拔动,打破了那种持续陷进长久鏖战状态的窠臼。仿佛地底瞬间翻腾出一条黑色的狂蟒。
所有造化的形,所有附缀的音声……在此刻全然变作法杖质感统御下,任意佐动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