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泰侬丽格的落韵,素沁芭拉强烈愤怒中,感受最疼的怒火,弹最婉柔的琴声。
旷野的风是浩荡的波涛。风,从来就不在乎一个渺小人儿的痛。
一种感觉的发生,譬如与风,一旦不再隶属于自己的血肉。生命会冷酷无情到何种地步,总是匪夷所思。
灵与体哦,总有无穷劫的痛苦。达昂瑟侬人喜欢临摹泥雕曰:就是因为,那些痛苦从来都是各自的。强烈欲念交戈中,一个生命的快乐,从来都是在酷笑另一个生命的悲催。
但是,这一刻,素沁芭拉却深深追逐:时空中两匹马儿的灵肉与精神交彻承忍的痛。
马匹羁绊中,虽然看不见灵魂的屈打。但是,只有素沁芭拉弹动胡琴的一瞬间,音声传递的悲的能量,似乎已经划过时空,变成被雷霆袭击的穿心攻,令素沁芭拉浑体震恐。
在音声中,素沁芭拉忽而就像一个——第一次受到无情责打的孩子。不会表达痛苦的两只小手,只会呵着发疼的心口。幼小稚嫩的心初次感受:与绝望同等可怕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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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昂瑟侬的太阳神哦,素沁芭拉真的难过极了,是真的!”素沁芭拉看一下已经颤抖的右手五指,覆叩于胡琴的弦上时,感到:自己正可怜地、奋力扑在破碎的一堆碎石砾上,寻找残存一丝空气里、有关两匹马的希望。
素沁芭拉轻轻缓摇着颠簸的身躯,琴声随身形飘荡的律动,起伏着一道神奇开阔波溢的音声。精巧弹颤的脚尖踩踏、驾驭着空气的风辇。姿态摇曳着一身春天芬芳的谐音群。
那种无限深情呼唤,造化大地原始情味的精美芳醇,如斯尽情表达与模拟着。
欢荡流平的声音,已经完全加助了——生命力表现即时快乐的梦歌。
素沁芭拉感受着空间不竭的风沙,多么渴盼看见:两匹马欢朗纵情的奔腾。所以,努力地走着弹,弹着走。波漾的褐红色头发,就像空间浩风的形状。
袤瑟能够感受出:看似优柔适会表达胡琴的素沁芭拉,每一个胡琴音声,并非单纯的声音,而是带着一颗执着的心。那种牵力的执着,袤瑟刀马旦已经感受到了那种——不可遮掩的疼痛。
“素沁芭拉,我听见你一颗心的痛了。别再弹下去了,好吗?”
袤瑟刀马旦轻轻地对着素沁芭拉道。
她知道:此时,泰侬丽格的刀楔令,虽然是给时空立的令。但更像是给素沁芭拉立的令。
她听着胡琴不断加重的悲音,忽而,一颗心担忧不已。“素沁芭拉,快停止,我命令你把手脚停下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