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自己,唯有精锐迅疾的超速,胜过八衮托克,那么,即便力处下风。猛烈的抵御,也足以洞透八衮托克刀势厚重的壁垒。
敏感的匕贡忽然身形凝滞了一下。近距离感受八衮托克和袤瑟刀马旦,他已经感到:眼前发生的,绝非八衮托克以暗含的驭马拔沙,一人可以浩然杀戮的天下。
他无形感到:从低势能斜上张开力弓的袤瑟,更像射杀猛禽的静哑之箭。
刚才,他要提示八衮托克的,正是这一点。
但是,让他反而感到更加震恐的是:一旦自己诉诸告诫。那么,只能分解八衮托克猛掣的力量,削弱气势。这是他突然匿口不语的原因。
匕贡骤地收敛了进攻长矛。沉敛姿态的他,忽然念动加着八衮托克气势的旺相咒语……
却见锦秀之弥忽然翻腕一振,左手短剑飒然化作脱手激飞的暗器,射杀向匕贡。
其实,锦秀之弥只是想要阻挠——匕贡神秘潋滟在口舌的音咒,并无杀机。所以,飞剑划响尖鸣的破风声,已然惊动匕贡。
匕贡倾斜身躯,躲过飞剑。
恰时,八衮托克的弯刀伴着浩风刺下……高腾俯冲着的马步,携带厚重的风烟,覆没了袤瑟刀马旦。
仿佛疯狂搏击的怒兽。相互撞击的马匹,“嘭嘭”震响身躯。烈性飞扬的马蹄,狂肆地踏溅开迸射的沙箭。完全迷漫了沙场掩映在风烟中残酷不可视的鏖战。
急剧震动的滚荡风,模糊着人马交错与刀戈相互磕击的钝音。
突然,随着最后的一声轰响,从溅射开风烟的沙场中间,八衮托克依然再现。
同时,随风倾斜飘尘的风沙中,缓缓矗起的袤瑟刀马旦和马匹也一同出现了。
浩鼓缀上繁饰的音铃,烘托着那种在倾斜风烟中翘首的袤瑟刀马旦。
只见她依然端矗马上,右手端直竖上执刀,森冷的刀光后,那种凝练形成身形姿态的对称感,依然显示着静哑凝真的质真形格。
却见,对等矗在马背的八衮托克同样凝静。
人们看着激烈拼杀后两无相伤的场景,一时发懵。因为,此时的他们感到——真正令他们迷惑的究竟是:孰胜孰败?
“最无声者,才会带着隐秘厚重的杀戮。因为在部金刹,人们常说:太阳神总是用看得见的部分,来修饰看不见的部分。”那个部金刹人略带沉思解悟的口吻说。
“不过,那是神话。在我看来,盾马人更像高着太阳神力量的彩弓。”一个冰塬人道。
“公理之鉴,太难了。真正的结果,这一刻也许只有两个人知道了。”那个毗罗人指指八衮托克和袤瑟刀马旦。
“其实,问问我那可爱的小骆驼,它一定听到了刚才风烟中、掩盖的确凿声音。”那个新月郡人道。